傅明升靠近姜淮,挡去秋风,好像连萦绕在周遭的湿气也淡去几分。
他撩起姜淮下垂的头发,别到耳后去,另一只手往下探,不动声色地掰开姜淮攥紧的掌心,把打火机转手握在了自己手里,然后笑了笑:“大半夜不睡觉,偷我烟抽,跟谁学的。”
“跟你。”姜淮突然恢复了几分斗嘴的力气,“你晚上不睡觉,在阳台抽烟的时候,我都看见了。”
就在这时,姜淮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异样的声音,她绕过傅明升往侧后方靠近,仔细地听。傅明升见她突然迎着雨水跑了出去,在角落的花坛边蹲下身,似是发现了什么。
他跟上去,雨伞倾斜撑在姜淮头顶:“怎么了?”
姜淮没有回应,只是往前伸出手,往花坛深处掏,伸到一半就被交错的灌木枝杆卡住了。她抽出手,站起身,又从灌木丛的上方俯下身去,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在灌木之上,再多一分,就该失去平衡栽倒下去了。
傅明升及时揽了她的腰,让她借着力气站起来。
只见姜淮缓缓直起身子,那沾满泥浆的掌心里,赫然抓着一只乌漆麻黑的奶猫。
姜淮回到廊下,把奶猫放在地上,然后脱下了自己的针织衫,把奶猫仔仔细细地包裹起来。傅明升放下伞,把外衣脱下给她披了上去,姜淮光辘辘的胳膊一暖,衣服的内衬似乎还带着傅明升的体温。
傅明升看姜淮手里这个乌糟糟的泥水团子连眼睛都睁不开,不免怀疑:“还活着?”
“暂且是的。”姜淮摸了摸奶猫额头上湿漉漉的毛,“待会儿就说不好了。”
她想了想,抬头对傅明升说:“得找个宠物医院看看。”
二人寻了一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宠物医院,把奶猫交给了医生。
姜淮洗干净手,端着一杯热水和傅明升对坐等待着,她冷不丁地伸手在傅明升眼角抹了一下。
她说:“有个泥点子,跟泪痣似的,抹了顺眼多了。”
“谢小舟以前找姑娘,尤其喜欢眼角有颗泪痣的。”傅明升笑:“到你这儿反倒成不顺眼了。”
“顺不顺眼也分人的。”姜淮说,“对有的人是画龙点睛,对你是画蛇添足。”她盯着傅明升的脸打量片刻,“你看起来,是不会流眼泪的那种人。”
“是么,”傅明升端起纸杯喝了口水,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不过我以为你今天会哭的。”
姜淮瞬间明白他所指的是陈萌萌的事,露出个尴尬的笑:“失算了吧,我一点都不想。”
失算的可不只是傅明升,连姜淮自己都不知道这失踪的眼泪到底去哪了。连恐惧都在夜风里消散,她当下似乎只能确切地感受到自己抹不去的愤怒。
“可能我是什么隐藏的变态呢。”她说。
“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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