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想也不想就选后者,他在这个节骨眼上顾不上别的,拉着张慕生的另一只手就去了警局。
桥湾区有一片常犯盗窃案,居民家里总被偷东西。
每家被偷了都会报警立案,那警方呢,上门做个调查,问问,核算一下被偷盗的大概金额,记个录,让等消息。
然后就没了下文。
警力有限,小偷躲起来不使用身份证,怎么抓呢。
这次被偷的那家损失了两万多块,金额不小,警方搜查的力度加强了些,这才从中得出一线索。
附近有人反应哪家住着一对母子,儿子极少出门,他们平时不和人来往,觉得可疑,警方登记后上门查访。
那儿子比居民反应的还要孤僻,他只蹲在屋檐下,问什么都不说,警员只能在这儿等他母亲回来再看,或者先走,晚点再过来。
来的一共两个警员,一个尿急去上厕所,另一个做完工作,无聊地打量院子,发现几棵果树的质量参差不齐,梨树长得最好,果子结得特别多。
警员走到梨树底下,伸手就要去摘一个梨子尝尝,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顺着感应看向屋檐方位,对上了屋主儿子的视线。
形容不出来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既是一潭飘满海草的死水,也是一口激烈沸腾的岩浆。
警员还是摘下了梨子,就在他要张嘴去咬的时候,他再次发觉到了异常。
那男人的神态不对劲,他眼珠开始往外突,面部肌肉在颤——绝不是护食,不想别人吃家里果子的迹象。
警员在职业的敏锐下看了几眼手上的梨,再看眼前的梨树,他叫来蹲厕所的同事,二人拿了铁锹在梨树周围挖起来。
同事一头雾水,只能跟着他做。
期间屋檐下的男人没动弹,两只眼睛僵硬地盯着。
当两个警员挖出了什么,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时,那男人猝然跳起来冲进一个屋子里。
一个警员追上去将他制服,另一个警员继续挖,又挖出了东西。
前后挖到的,都是骨骸。
从表面来看,骨骸的头骨支离破碎,生前遭受过多次锤击,作案工具大概率是铁锤之类。
当场的警员想到什么,他脸色骤变,立马打电话联系赵一扬。
自此,时间跨度多年的“铁锤”案有了重大发现。
两句骨骸被送去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赵一扬带队上门搜查,他们在地下室找到了一个被拴起来的年轻人,在屋主吴女士儿子的房间发现了一把铁锤,屋主本人的房间也有收获。
那是一本纸张泛黄的日记。
日记上的相关人员有吴女士的丈夫,他的同事周庆,周庆妻子程萍,还有吴女士那个跟她姓的儿子,吴康。
死了的没法审,活着的都带到警局,单独一个审
讯室。
随着警方长时间耐着性子的审问,尘封的那些往事被一点点揭开。
吴女士一开始还死不承认,后来在不断逼问下才开始交代她知道的所有事情。
吴女士院子里那两具骨骸是她公婆,他们都死在她丈夫手上。
她丈夫大她十几岁,是个老光棍,当年用几百块娶了她,她夜里出去跟心上人周庆私会被抓现行。
丈夫打了周庆一顿,并把她带回去关了起来。
之后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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