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四对此乐见其成。
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顾今月惊喜地发现那株蔫不耷拉的君子兰枯木逢春,叶片中心隐约生出一点朱红。
正要叫人去感谢刘大夫,却被告知他已经离府,回家子承父业去了。
又走一个。
她熟悉的人好像都在远离她。
顾今月的手虚托着下巴撑在临窗的案几上,眼神飘忽没有焦距,视线最后落到窗外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身上。
他们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为了迎即将归来的主人,又是打扫庭院,又是修剪花枝,屋里屋外都换上了新物件,阖府上下焕然一新。
看了半天,她正准备小憩片刻忽然愣住,定睛半晌,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下人们未免太过训练有素,无论他们手里拿着多少东西,有多着急的事情,行走间脚步间距都一模一样。
不是一个,是所有人。
她闭上眼回忆,惊觉别院和府里的人皆是如此。目不斜视,一板一眼的,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具中刻出来的。
甚至于给她做衣衫的绣娘,曾经来领赏的厨子……包括德四和从三,这些虽说也算下人,但到底与使唤的婢女们不同,为何他们都像在同一个地方受过长时间训练。
还有他们对风轻妄不正常的畏惧与尊重,下人们的卖身契在主子手里,害怕是正常的,可连刘二郎这样有家业的人都如此惧怕未免有些奇怪。
风轻妄不过是一介商人,势力再大又怎么敌得过京中王侯高官。
越想越蹊跷,她又记起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旧事。
元宵灯会那日人潮拥挤,她随身携带的荷包被偷了,这才导致她付钱时的窘迫。回来后顺嘴一提,那荷包里放的都是他送的金元宝,怪可惜的。
他当时安慰她说没关系,第二日那枚荷包便原原本本地放在她的梳妆台前,里面的银钱一分不差。
风轻妄告诉她是有人捡到送了官府,正巧他派人去打探便顺手拿了回来。
顾今月不疑有他,还感叹京城治安良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现在想来只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顾今月脑海里闪过双儿说的话,轻咬下唇盘算日子。
后天便是七月二十八,她到底要不要去?
手搭在小腹上,神色迟疑。
大夏元和帝三十三年,七月二十八。
宜订盟、纳采、出行、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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