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这词,说得多,但少有人及,即便是真做到了,也需花费数十年。古往今来,除运势极好的外戚,唯有从龙之功,才可能一步登顶。
可惜,方浩想得好,眼光却差,挑了个和他一样急功近利的主,输得一败涂地。
莒绣厌恶方书音,也不耐烦见她,便不接这话,只拿起案上的书本道:“你这书写得极好,妹妹看得如痴如醉。我方才翻了几页,也觉精彩。这里边,莫不是你亲身经历?”
韦鸿停怕她担忧,摇头道:“祖母怕我再跑出去淘气,管得很严,从不让我摸钱。那几年,我手里没银子,便想了个法子:编些离奇的故事写下来,再去寻印书局。幸得人看中,换来了后头做买卖的本钱。后来出去闯荡,偶遇楚王一行,我们本是同门,以前也是相熟的。有他赏识,挂个先生的名,明面上教教褚敇书画,实则为王爷办些密事。回京后,又是王爷替我介绍了门路,我才能将铺子一家一家开起来。他是长辈,也是恩人。”
所以,王爷交代的事,他从不推脱。
莒绣点头道:“王府里,都是好人,咱们受了恩惠,理当尽心回报。”
韦鸿停按下她手里的书页,牵了她手,引到冰鉴前,笑道:“你同姑姑学了这几日,她都教了你什么?”
她不答,只抿嘴偷笑。
只怕又是那位促狭的捣了什么鬼,韦鸿停无奈道:“我们是从童子功练起,那个又长又苦,很没有必要。我想着,不如学些……”
思来想去,也没觉哪一样适合她来学,毕竟学武功,没有一样是松乏的。
他很是为难的样子,莒绣便主动道:“要从马步扎起吧。”
书里边是这样说的,还配了图样,莒绣便学着那样去做。
他走近了,引她立直了背,蹲平了腿。
扎马步看着简单,坚持一会就全身酸痛。
她还没叫苦,不过蹙了一下眉,他立刻喊停,摇头心疼道:“咱不学这个了,要不,学暗器?”
书中杜风雨入门拜师,头一道考验,便是将马步扎足半个时辰。
莒绣自知做不到,也不犟,点头道:“好呀。”
因今日要去那府里,他随身带着暗器,袖中是铁丸,腰间是金钱镖。
制敌用铁丸,弹眼或额间,方便留条命,好押回去问讯。
治敌则用金钱镖,割喉削筋,快而有效。
他将它们摊在桌上,左右为难——她没内力,弹铁丸还不如就地捡石块丢过去。金钱镖边缘锋利,容易误伤了自己。
莒绣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了触寒光四射的金钱镖表面,扭头问他:“这是银子做的吗?”
韦鸿停丢开那难题,答道:“不是,精钢制成。”
莒绣摇头道:“这个我也学不来,我学射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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