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昏沉,再睁眼天光大亮,视野一片苍白,刺鼻的消毒水味,硬邦邦的床板,被子粗糙的质感比不少家里床单的柔软……一瞬间的感受传达到脑中枢,太多的信息挤来,脑子刺痛,察觉周围陌生环境,惊恐地坐起来。
“醒了?”帘子挑开,郁清出现。
见到熟人,温苡才没这么焦躁不安:“大嫂,你怎么来了?”
记得是靳俞寒送她来的。
他人呢?
郁清把买好的早餐放到桌子上,坐下来说:“靳检守了你一夜,约了律师谈事情,他拜托我来给你送早餐。”
想起今天约了律师公证,她去不了现场,靳俞寒只能全程把关。
“谢谢嫂子,麻烦你了。”温苡抬手接过肉粥,发现手背有留置针,没注意到还好,看到后吓得手软,差点把粥泼洒出来。
郁清也才意识到,双手接过:“我、我喂你!”
温苡:“不了嫂子,我可以的。”
郁清坚持要喂,压着温苡坐好,吹凉后放到她嘴边。
“嫂子,我想先喝水。”温苡指了指水壶。
郁清:“看我笨手笨脚的,先打水给你洗漱。”
温苡看着郁清跑出去的身影,觉得好笑,虽然嘴上叫嫂子,实际年龄比她小半岁,往常喜欢逗着她玩。
吃完早餐,郁清叫来医生给温苡查看身体情况,才了解到她肺部有轻微的感染,需要住院一周查看情况。
护士帮忙吊水,温苡看着药水一滴一滴流进身子,意识再次昏沉。
郁清起身摸了摸温苡的额头,好看的五官皱到一起,嘟囔:“怎么复烧了。”
温苡拉住郁清:“别和我爸妈说……”
“我知道,靳检和我说了。”郁清把她的手放到毯子里,“幸好京北不算太热,要不然你发烧又吹不了冷气,才真的难熬。”
“嗯……”温苡右手握住郁清,害怕她离开,“我睡一小会儿,你别走。”
郁清拍了拍她手:“好,睡吧,我陪着你。”
得到保证,温苡才敢闭眼睡过去。
郁清每隔半小时给温苡测一次体温,烧到三十八度五,期间换了三次药水,直到最后一瓶挂到一半,烧才渐渐退下。
温苡出了汗睡得不舒服,郁清用温水给她擦脖子,再用干毛巾擦两遍,生怕她又烧回去。
中午温择叙从单位赶回来,看到郁清揉胳膊,感到好笑,上前拉出温苡的手,被反握住,直接坐到床边,手背探到额头,说:“一一从小体弱多病常住院,但家里人忙只能白天来看她,晚上护工阿姨守着。每次来探望陪着她睡觉,都会被拽得紧紧的,生怕我们走了。”
郁清心疼说:“想不到啊,好可怜。”
“先去吃午餐,靳俞寒晚上才能过来,下午需要你继续守着了。”温择叙空出手摸了摸妻子的脑袋,“给你买了喝的。”
郁清笑笑:“好,我等会就回来!”
温苡听到说话声,迷迷糊糊醒来,浑身发烫,头晕目眩。
“醒了?”温择叙把手拿出来,给她贴上冰凉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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