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准笑了笑,放下茶盏:“不了吧,我妈恐怕不喜欢这里,否则,当年也不会一走了之。”
辛丛定面色一沉,下颌肌肉瞬间绷起,气氛陡然冷凝。
贺准若无其事地拎起茶壶给自己续杯,汩汩注水声中,听辛丛定低沉道:“你说得有道理,以后这个事就不再提了。”
晚饭是在辛宅吃的,辛悦辛衍姐弟俩白天不在家,傍晚时分才各自从外面回来,两辆超跑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地开进别墅,辛衍勾着钥匙推开主屋大门,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贺准,眼睛蓦地亮起,辛悦却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矜傲派头,只当着父亲的面礼数周全地做做样子。
用罢晚餐,贺准起身告辞,辛丛定没有强行挽留,招手唤来管家,安排司机送他回去。
夜里九点多,唐纨劝走了谭女士,又将小丫头唐弥哄睡,把一大一小的问题都解决,终于长舒一口气走到桌前,拿起手机转身出了病房。
微信对话框里堆叠着贺准发来的消息,事无巨细如同汇报工作。
上午九点整。
——准备起飞了,待会儿见。
中午十一点半。
——我到了,这里比s市冷了许多,北国萧索,不如南方养人。
中午十一点三十几分。
——今天小弥怎么样?
隔了几秒又是一句。
——你怎么样?
中午十一点三刻,是那条没有接通的语音请求。
然后就到了晚上六点多钟。
——纨纨,有空给我回个电话。
飞机载着他跨越半个中国从南到北,却带不走这无法言说的牵肠挂肚。
唐纨认认真真地看完,点进输入框,发送视频请求。
响了一下就自动挂断了,提示对方正在忙线中。
入夜的b市繁华浩瀚,车子在笔直宽敞的主城区大道上行驶,挡风玻璃外流动着五光十色的霓虹。
那个海外的号码隔了数小时再度打了过来,如此锲而不舍,不像是普通的骚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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