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听谁说?梁家劲吗?”燕妮抽出桌上纸巾,擦一擦嘴角,眼底含一汪笑,闪闪烁烁似水光,若有若无,“不要紧,你说,我不该打断你。”
阿梅叹一口气,决定更换方式,从头再来,于是沉下脸,换一张严肃面孔,语重心长似长辈,不,应当说是过来人,“看得出来,阿坤很中意你——”
听到这里,燕妮抿嘴去喝饮料,内心只觉得滑稽可笑,仿佛正亲生经历俗烂电视剧情节,陈词滥调讲了又讲,眼泪欢喜说来就来。
但她不敢笑在面上,怕刺激对面“正室大婆”,遭遇咖啡浇头等公然羞辱。
阿梅没在看对面,她正沉溺往事,在大脑编造的甜蜜故事里幸福得无可自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四岁,吃不饱、穿不好,口袋空空,镇日还要挨打受困,同现在的坤哥、尖东坤相比天差地别。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好衰,互相都不嫌弃,日子过得反而比现在轻松。”
“嗯……”
“我大他六岁,他原本叫我梅姐,可是我同他讲,我不想做他阿姐,我一心一意只想做他的女人。后来他在太平山顶发誓,等他出人头地,一定娶我回家,让我过上等人生活……”
“不错,。”燕妮慢慢嚼玻璃杯上用以装饰的柠檬片,享受着酸到极致的柠檬滋味,同时回想曾几何时,也是在太平山顶,陆震坤远望夜空,如同雄孔雀一般向她展示他自以为是的魅力。
果然男人都是无聊分子,反反复复只会一招。
只可惜女人都是简单动物,反反复复为同一招数陷落自困。
回忆走到最美好那一段,阿梅抬手拨一拨额前蓬松卷发,两只细长妩媚的眼睛闪过泪花,心动一次又一次,真爱仍然如同少年时,“你不知道他从前多可怜,为了他阿妈,就算长到一百八十公分高,也不得不在家受继父折磨,直到一个雨夜,他哭着出现在我的出租屋外,闷头扑到我怀里,哭着说他阿妈死了,被他继父活活打死,那一晚我哥也在,他脾气爆、讲义气要去替阿坤出头,结果一不小心错手打死陈子富,法院认定二级谋杀,入狱十五年。所以阿坤才一直说他欠我们,这么多年来,他不论多困难,年年都要向我户头汇款,所以我一直以为等有一天他做到兴义话事人,一定会新手约定,娶我过门,直到…………”
阿梅的眼睛终于看向燕妮,而燕妮也十分自觉,接下她的话,“直到我出现?”
阿梅点头。
燕妮只觉得剧情走向越发狗血,狗血到她作为观众都要忍不住暴躁地踢开电视机,何况身在戏中?
她只想逃。
然而现实是她抬起右手撑住额,企图以此顶住层层下压的烦恼及愁绪。
燕妮说:“你要明白,下个月我就走,我从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你和陆震坤之间的阻碍。”
话中话她没能说出口,毕竟面对一张痴情面孔,她着实狠不下心告诉她,陆震坤对她、对的刀疤都是利用,根本没有真心可言。
想来可笑,昨晚她还被陆震坤指控为当今第一冷血动物,无情无心无知无觉,生来就为践踏他那颗可怜心脏,没想到他自己亦是同道中人,狠心绝情并不输她。
正所谓,出来混,迟早要还。
燕妮在心中暗暗为陆震坤叫一声“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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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香江风月113
香江风月113
阿梅对燕妮的回答表示满意,眉宇之间的阴郁之色也散几分,能够放心大胆去演绎下一段剧情。
于是她拨开打火机,点一支烟送进嘴里,一呼一吸之间,将周遭空气都淹没在尼古丁的蛊惑里。
“我太了解他,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兴趣还未过高点,约定时间到他也未必肯放手……”阿梅朝桌对面的燕妮呼出一口淡蓝色烟雾,大约是想呛一呛妹妹仔,没料到迎来一张淡漠的脸,自始至终眉毛都未动一动,翻到显得阿梅无聊又低级,她只好向后仰,整个上半身都靠在硬皮沙发上,手里反复玩弄着一只银色打火机,装成漫不经心模样,与燕妮说,“你知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找路径要向科大捐一笔钱,用来换一个秋季入学名额,哼……你猜这个名额是留给谁?”
还能留给谁?
燕妮听得心惊肉跳,即便内心百般不愿承认,但脑中清楚领悟,陆震坤这么做就是在为他的回头反悔“亡羊补牢”。
只不过她不愿意在阿梅面前输,因此故作强硬,挺直背脊,向阿梅确认,“也许是他突然间发神经想去学校回炉重造,花重金为自己捐一个入学名额。”
阿梅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笑容,“你信吗?”
不等燕妮回答,她又掸一掸烟灰,无不失望地说:“我以为你和其他女人不同,你虽然年纪小,但你够清醒,也够狠心。现在看来,你还是输……我就知道,女人天生感情动物,注定个个败给爱情。”
“我同陆震坤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我宁愿听你,骂我自甘堕落去做ji,也好过听什么情情爱爱侮辱人类感情。”燕妮最不喜欢听别人谈男女,“就事论事”四个字对某些人来说比登天更难,信口开河却能张嘴既来。
阿梅撇撇嘴,并不在意燕妮的言辞反抗。
她继续讲她的台词,“其实我可以帮你,只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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