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不用管这个,”成子言说,“我待会儿简单收拾一下,周一请钟点工过来做一下清扫就行。”
他想了想,还是用一种与柯迟商量的语气接着道:“阿拉实在有点太折腾人了,我去上班之后你可能管不住它,待会儿吃完饭还是把它送去宠物店吧?”
其实周一开始柯迟也得回餐厅上班,经历最近一段时间的频繁请假,他已经不能再出什么岔子耽搁这份工作了,但他找不到时间和机会和成子言说、私心里也不太想让成子言知道自己这份额外的工作。
要是阿拉在家,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平衡工作和养宠物的时间,成子言的提议是再好不过的了。可这不到一天的相处时间之后,他却有些舍不得看着阿拉被送去宠物店。
“我看网上说……”柯迟的视线有些飘忽地落在被咬破的枕头上,声音因为底气不足而有些轻,“说阿拉会这样是因为运动量不够,要是每天都能带去外面遛一遛的话,就、就不会这样顽皮了。”
他没有明说,但成子言看着他眼神飘忽、耳尖泛红地有些结巴替阿拉解释的模样,突然觉得把这只狗子接过来似乎是个挺正确的决定。
这是柯迟第一次没有放弃自己所有主见、只低眉顺眼一味附和地应答他的某个问题。也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意识状态下,愿意同成子言表达自己的意见,哪怕这个意见与成子言本来的打算相驳。
虽然他这次无意识的改变是因为这只用外表迷惑了柯迟的气人的蠢狗,这个缘由让成子言心下有点不虞,但仍然让成子言心尖一动,柔软了下来。
成子言想让他把这份真实诉求表达得更明确、却又不想让自己的态度会显得强势而让柯迟退缩,于是他的神色更柔和了些,耐心听完柯迟的话才接着问他:“它有的时候会很麻烦,也会皮得很让人生气,你可以接受它吗?”
柯迟眨了眨眼,心里纠结片刻,还是被嗷嗷呜呜蹭过来在他脚边撒娇的狗子给蛊惑了,他低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过来的阿拉,又弯身在它扬起脑袋要揉的时候摸了摸它的耳朵,于是抿着唇点点头、抬眼看向成子言,声音清晰了一点:“嗯。”
“那好吧。”成子言看着这一人一狗悄无声息的互动,只好妥协,无奈地笑了下,“其实阿拉在我妈那儿的时候一天也只遛两三次。以后吃了晚饭一起牵它出去遛遛就行,早上就我去公司前带它出去就好,只要你不嫌它在家里闹腾。”
柯迟弯了弯眸子,朝成子言保证的声音里听得出他略微上扬了一些的轻快心情:“我会带好它的。”
把阿拉带回家的时候还是上午,两人午饭叫了附近的餐厅外送,下午趁着阳光好便一起牵着阿拉去就近的一个公园闲游。
虽是初冬的季节,但阳光落在身上却能拢上一层暖意,河岸边的黄金串钱柳四季都是青黄交叠的鲜嫩颜色,被玩耍的孩童揪下一把叶子时还晃晃悠悠地溢出一点香气,像孩子们喜欢的可乐或是雪碧的味道,清新怡人,配着变红的落羽杉,给灰调的冬季带来盎然活力。
附近有许多居民,成子言出来的时候也十分严谨地给阿拉把牵引绳和狗牙套都套上了,原本还打算给它穿鞋,但两人在玄关处换鞋准备外出的时候这只狗子就已经甩着尾巴把鞋蹬掉了。
小动物们都爱温和无害的oga,在草坪上脱了厚重外套顽耍的alpha小孩刚想靠近阿拉就被阿拉一呲牙给吓走了、而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蹲在稍远一点好奇又喜爱的看阿拉的oga小孩,阿拉会主动跑过去趴下让它们摸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从连腺体都没发育完全的小孩身上感知到他们的第二性别的。
除了成子言和柯迟,还有别家狗子被主人牵着出来散步晒太阳,例如一只过于热情的泰迪,试图扑到阿拉身后,被阿拉掀了个跟头,但仍以一种分外坚韧的态度再接再厉地蹭,最终被自家主人面露尴尬地强行抱走了。
偶尔也会有从旁边树林里出来晒太阳的麻雀飞到草坪上蹦蹦跳跳地停留片刻,在孩童们蹑手蹑脚地屏息向它靠近时倏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阿拉体型相对于一般的小狗还是过于庞大,也不是所有小孩都喜欢它,路上还有被它吓得走不动的oga小姑娘,两人便朝公园里较偏的地方走了走,走到灌木丛作简单分隔的一片草坪里,里面大都是抱着同样想法带自家狗子过去撒欢的人。
成子言找了条干净的长木椅同柯迟一齐坐下,解开了阿拉身上的牵引绳,让它去和别的狗子一起玩。
一会儿功夫没盯着,阿拉就跟对面坐着的一对夫妻养的哈士奇打成了一团,身上滚了一圈土,满脑袋都是草屑,毛茸茸的尾巴上还沾着不知从哪蹭上去的一朵白花鬼针草。
阳光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生出些懒怠情绪,成子言瞥了阿拉一眼也索性不管它了,左右都是要带去宠物店一趟的,他转过头,视线落在柯迟脸上,语气轻松地和他闲聊:“我回来之后还挺久没这么在外面走走了。”
柯迟望着草坪中央吠得正欢的阿拉,整个人身上一直隐隐紧绷着的一股劲也松弛了下来,没再像以前一样艳美却尖锐得让人难以接触,眼角眉梢都能看到一点柔软笑意。
他听着成子言的话,没过脑多思索便顺着他的话音应下,也没察觉到成子言是在无形间与他拉近距离,漂亮的眸子里盈着光:“我也好久没有出来这样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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