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筵将手上的腕表一解,随手扔进了后排座位上,“你不想从前干的好事被抖出来,就老老实实待着,把嘴给我闭紧了,否则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正要上车时,又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嗤笑,陆良玉缓缓道:“苏阑知道你要订婚了吗?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小舅妈就毕业回国了,就她那狗脾气能忍得了?”
提起郑妤又是一阵烦闷涌上心头。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刚才在黄金屋里,苏阑离开包间后,李之舟也小心地在他耳边提了一句,“郑妤可没两年就要回国了,老爷子势必要催你订婚的,这个时候沾上小姑娘会不会”
沈筵淡着脸没做回应,但心里却比谁都明白。
从郑老爷子娶了老一辈名门家的独女起,郑家便声势浩荡到如今,几乎要盖过沈家,郑臣的父亲不过是旁支,却比任何人都要混得更如鱼得水。
就更不要提身为嫡长子的郑妤亲爹了,连他二哥日常见着都不得不赔笑脸。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沈筵随手扯散领带,在关上车门前,丢下这么句话给他。
兰博基尼发出急促剧烈轰鸣声,陆良玉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里。
沈筵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心烦意乱地点了一支烟。
细密白雾飘出窗外,他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车窗上,烟灰已经积了老长。
这是一桩老爷子为家族百年考量,替他择定的无从拒绝的政治联姻。
第15章
起初沈筵也觉得没多大关系,名利场上人人这样走来,舍本我,全大局,既然旁人都过着这日子,那他又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没道理吃着沈家的饭,到头来把碗一丢,标榜着生而自由,再去砸了沈家的灶台。
郑妤不想那么早结婚那就晚点再议,要去纽约念书也让她去,到了时候就把她娶回来往家一摆,和多了件家具毫无二致,不过是人生路上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这是他的宿命。
但现在。
他好像不是那么想认命了。
一支烟已快要燃尽。
捏着烟蒂的手忽然被烫了一下。
那种滚烫热烈的疼痛,一刹那就从指尖传进了心里,沈筵皱着眉扔了出去。
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沈筵收回手,阴冷的面庞此时看起来更为森然,逆风执炬么?他倒真起了念头想试一试这灼手之痛。
他刚要让司机开车离开,就看见女生宿舍的灯全息了,紧接着就是一阵骂喊声。
沈筵侧首看着地面上零星散着的蜡烛,又担心起这片怪声中会不会也有苏阑。
“在这儿等着。”
他简单交代了句,打开车门走下去。
沈筵记得苏阑说过她的寝室是在302,整栋楼黑漆漆的,宿管阿姨也没注意到有个人上去了。
他举着手机照明,很快就找到了宿舍所在,门口贴了张大字,上面写着——清华落榜生。
沈筵:“”
大门是虚掩的,乌漆麻黑,连丝光都没有。
沈筵轻轻推开走进去,这时卫生间里水声停了,老旧的门发出咿呀一声,原来苏阑刚才在洗澡。
她手上并无任何光源,只能摸着黑往前边走。
稀疏的月影照出沈筵高大的轮廓,苏阑看不出是谁,甚至误以为是个采花贼,惊得大叫了一声,随即非常不凑巧地撞上了桌子腿。
她吃痛地抱着腿后跳了两步,拿出生平最严厉的语气说道:“你不要过来!虽然我长得很漂亮,但你这么做,日子可就有判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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