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清楚的明白眼前的紫衣美人与记忆中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根本不沾边,除了容貌相似之外,再无任何一丝交际。但当有一张与你朝夕幕处了近二十年的容颜万分酷似的人,整天在你面前转悠,就算她再想淡定、再想不以为意,怕是也淡定不起来吧。
两人还未从最后一层阶梯迈,便听得那略带尖锐极具嚣张张狂的声音嚷嚷道:
“你可别想糊弄本少爷,爷我今儿告诉你,你要是乖乖告诉我天玲珑和那几个臭小子在哪里,爷今天就饶你一条小命。不过你若是存心护着他们几人的话那就休怪爷不客气了!”
安雨欣闻言,心中冷笑。不客气?说的跟他平日里多客气一样。天玲珑则依旧是面色沉静,看也未曾看那此时正对着客栈掌柜的指手画脚、咄咄逼人的嚣张男子一眼。
在岳云,能这般嚣张、张狂到目中无人的人自是金子辰当之无愧罢,本称得上英俊的容颜,此时因着气怒、张狂而微微显得有些扭曲。此时,金子辰也注意到了前方细微的动静,目光正巧掠到正徐徐迈步的安雨欣和天玲珑身上。
一袭潋滟柔美的紫色身影在左,那般的轻柔和美,端庄高贵。另一袭纤尘不染的如雪白衣在右,雍容尊雅,秀致的眉宇间淡淡的透着与生俱来的清华。仿若两人站在何处,何处便霎那成为一处风景。倒不是因为天仙的容貌,只因周身萦绕的尊华高贵的气质使然。
金子辰看的有片刻的呆愣,本正张狂狰狞着的神色此时满是不尽相符的诧愕。又过了片刻,才将将回过神来,一手指着前方缓缓走进的两道身影,脸上诧愕除外多了丝恼怒,本想开口给安雨欣和天玲珑两人一个马威,不料张了张嘴,出口的话却含了丝颤颤巍巍,“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流畅通顺的话来。
冷笑溢出唇角,安雨欣再吝啬将眸光放到那样不堪的人身上一眼,径自走到旁侧一张玉桌前坐,天玲珑自是也随着。若奕和允浩早已在此候着两人用膳,小二收到若奕示意的一眼,便应了声“好嘞”,随后脚步利索的跑去后堂传膳。
若奕目光落在身旁人儿身上,自是不难感觉得到安雨欣微微的不悦与冷然,随后淡然随意的一笑,“我点了很多你爱吃的菜,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自己的情绪。”
安雨欣看着面前清浅笑意的容颜,略一沉吟,脸上也回以一笑,“好!”
本就清澈明胶的双眸此时因着明媚的笑意,愈加的灿若星辰,惹人炫目。若奕眸光一热,有股想要伸出手将这双眸子遮住的冲动,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这般笑起来的模样有多迷人,让人移不开视线吗?
那样炫目如若星辰,晶灿晃人双目的眸子里,始终是仅会映着一人的吧!旁侧两人少有默契的同时垂眸光,天玲珑淡淡的神色看不出情绪,长长的眼睫垂的瞬间,恰好的遮住了微微流转的眸光,与那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
允浩垂在身侧右手悄然紧握,虽依然通晓了安雨欣与若奕两人现在的关系,但还是难以抑制住心底不断涌出的苦涩与痛楚。
若奕淡淡瞥了眼旁侧两人悄然转变的神色,好看的凤眸划过一抹耐人寻味,本欲抬起的手却是止了动作,眼底充斥着满是温软的盈盈笑意与一张清丽天仙的容颜。
而此时,显然被旁人忽略了的金子辰面色显得有些挂不住,有种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扮丑角的感觉,脸上一会红一会绿一会青一会紫的,登时仿若姹紫嫣红一般,有股难言的趣味。掌柜的脸色有些涨红,估计是憋笑憋的。
可不是嘛,“大名鼎鼎”的恶霸金家少爷也有这般被人不放在眼里的时候,方才雪衣女子与锦衣男子的谈话声音虽不大,但却是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句比一句云淡风轻的“不相干的人”,无疑是给此时正在叫嚣着的金子辰脸上打了耳光。
果然,一番变脸后,金子辰神色愤恨的指着几人坐落的位置,语气因气恼显得有些哆哆嗦嗦,显得掺杂了一丝滑稽,“你们你们你们”
一旁的掌柜的和两个伙计不由头冒黑线,本以为这情形金大少肯定是要发飙了,没想到竟是这般连话都说不完整,但心中无疑都是感到痛快的。
安雨欣略一挑眉,不乏倨傲的转了眸,悠悠的轻飘飘道:“金少爷,你复读机呀你!”不是你你你的,就是你们你们的,很难不让她联想到那个世界的复读机
安雨欣很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再懒得浪费口舌,随手拿起若奕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若奕不以为意,见安雨欣似是真的渴了,拿过已然空空如也的茶杯斟上,然后递给安雨欣。
安雨欣眼角一弯,全然不见方才对着金子辰时的倨傲,拿过茶杯再次一饮而尽。若奕眸光中满是温软的宠溺,清浅的语气道:“还要吗?”安雨欣放茶杯,摆了摆手,“不用了,够了。”当真是旁若无人,自成一道风景。
见再次被无视,金子辰气结,虽是不明白这雪衣少女口中的“复读机”是何物,但那双明澈的双眸中却是不难看出不作掩饰的一丝不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怒火蹭蹭蹭的上升。
“爷就知道你们几个定是一伙的,知道爷的身份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几番的羞辱爷,要是不给你们些颜色瞧瞧爷的威名何在!”
安雨欣闻言再次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幸好此时没在喝水,不然非喷出来不可。还威严?她看是卑微的卑微吧!
几人身后不远处,慕容丽莎面色少见的冷寒,眸光落在玉桌之上的白瓷杯盏上,眸底涌动着强力隐忍着的嫉恨。是的,她嫉恨,她嫉恨这个可以不用费任何心思和吹灰之力便得到那样倾世风华人儿的所有宠爱。
她说过,她要这个男人的身边只能有自己一人。如今却发现竟似是自己再难以插足的
犹还记得,那日她仅是摸了他用过的杯子,他便那般那双白润如玉的手现在却是亲自为另一个女人斟茶倒水,心底涌动着从未有过的丝丝酸楚,伴随着浓浓的不甘
渐渐地,那雪衣清华与锦衣雍容的两道身影似是愈来愈远,愈来愈朦胧,一时间竟飘渺的如雾笼纱。慕容丽莎脚再难移动半分,那张倾城倾世容颜上的温软笑意深深刺痛了双眸,痛的眼角渐渐有了些许湿意。
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早已嵌入掌心,慕容丽莎却似是感觉不到丝毫痛楚一般。
此时,周围已经零零散散多了些许想探探究竟、看看热闹的围观人。但因着肇事人是金府少爷,而另几人又给人一种清冷雅致的尊贵感,所以也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便又匆匆离去
金子辰见自己已经放了狠话,玉桌前坐着的几人却仍旧是无丝毫怯意的模样,目光顿时犹如万千利剑,唇角噙着丝揶揄、猥琐的笑意,声音又抬高了些许,道:‘不过,这两位美人爷倒还真是舍不得。若是你们两个愿意将这两位美人交出来,爷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几乎是同时,四人同声回道,声音有清有浅,有低有柔,和在一起,煞是好听。
而金子辰此时却是无丝毫欣赏音质的心情了,几人话音刚落,声音的清冷寒意似是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凝住。
明明依旧是方才的神色,丝毫未改,却莫名的让人被几人周身充斥着的清冷、淡漠、凉薄、冷厉之意感到颤意。
传膳的小二见状,悻悻的端着饭菜悄然了退回了后堂,本欲进客栈用膳的零散人群似是也觉察出客栈内不寻常的冷冽气息,均一一退了出去。
饭在哪都可以吃,但有些人可不是沾惹的起的估计掌柜的心中正在滴血吧做不成生意不说,这般情形,也指不定会出什么事随即一咬牙,索性也悄然的躲去了后堂
此时,悦来客栈再无平素里的热闹非凡。那股令人胆颤的森寒和阴戾似是将整个悦来客栈瞬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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