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还真虽然说了要动手,可一点儿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就这这个懒懒散散的姿势,他伸手一把搂住平平,越靠越近,他厚实的嘴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然后缓缓地朝她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悠长的气。
奇怪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口气,平平这份沉重居然一下就缓解了。
与此相反的是疫鬼立刻觉得浑身火热,它原本是暂时存在这个身体里,连暂时控制她意志都不做到,现在这么一口气进来它肯定要被烧干净,不行,这个身体是撑不住了。还以为找到了个好去处,一步步威胁着二人就能出去,谁曾想,再不出去就会被撑得灵魂都要碎了。
他不敢停留,立刻从她灵窍处穿出去。可外面还有一个道士等着它呢。
这下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疫鬼的灵魂连形状都没能凝聚起来就感觉到了几乎是台风中心一般的力量,将它狠狠抽出,它原本是从灵窍而出,可被逼无奈只有到了她额头,然后顺着顶住她额头的尺八而出,谁曾想这一下就是它最后一次重见天日。
疫鬼的灵魂一点儿逃离的力量都没有就被迅速吸进去,紧接着就到了白笑北的手腕上,那串钱币终于全部都晃动起来。
至此尘埃落定,屋子和谷平平终于都重归于平静。
可原以为的平静连几秒钟都没能持续,这一串儿钱币好似风过风铃一般全数震颤似的晃动起来,忽然这一次完全不同往常,除了钱币之外他的整条手臂都震动起来,八颗钱币似乎是在回应什么似的,活泼得有些过分了。白笑北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了。
他也不能用法力硬压,唯有等待一会儿,眼看着这钱币的晃动慢慢变缓,裹了好一阵才算是偃旗息鼓。这一波才勉强算是结束了。
苏还真当真豪不关心,伸手把脱力倒下的谷平平搂在怀中,把收鬼的本职工作交给了一个地府之外的人,自己倒是看着情人一般的眼神上下看她的脸,这个姑娘的命途,还真的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他能看见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件件都要说出来,他每天就没有空睡觉了。所以他们之间的一切事情,他都选择“不掺和”。
只是说“不掺和”,不知道
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牵动着放不下。是一只小虫子上蹿下跳的不安,也是不痛不痒的酸胀。或许他千年道行都不到家吧。这千年来自己收鬼无数,见过太多人,也和不少人短暂同行过,而最后的最后他们化成了灰尘,或是重入轮回,又或是就此消逝。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分离永远比相逢痛苦,失去与得到之间都是。
不如都化作了“旁观看好戏”的态度,这样挺好,这样才最好。
稍作休息,怀中的姑娘终于转醒,也不管不顾地就要晃晃悠悠站起来,多半她脑子里还是一片模糊吧,也不知道手撑在了什么位置。苏还真把头别过去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软软的……”平平糊涂着,还以为自己撑的是地板,半晌才终于清明了,还不是因为自然醒来,居然是因为有人居然在抽烟。
没看错吗?苏还真居然在抽一根两柞长的杆烟,还是一副事后烟的姿态,见自己在看他,他也只扬着嘴角微微笑着。平平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哦,挺好挺好,衣服都穿得严严实实的,白笑北也在旁边呢。
诶,臭道士在看什么呢?
他低着头好像在看手上的链子,那条链子甚至于白笑北的手腕根本没有停止震动,这下连苏还真都坐正了,手里的烟就吸了两口就不再吸了。
他们的两个人态度忽然的异变也吓了平平一跳:“怎么了,你该不会抓错了吧。臭道士,你说话啊!”
白笑北不答,自己则是侧头,微微闭上眼在感受什么似的,睁开眼,他表情中已经没有了轻松,还谨慎地收好了武器。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苏还真先开的口:“咱们好像引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是不想丢了性命还是快点走吧。”
可他们两个大男人刚站起来要走,却都双双站住了。
“干嘛,还不走?”平平被他们俩挺高的男子遮住了视线,好容易从中间钻出来,想看看他们倆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可见到之后,她舌头都快要被咬断了,“天呐出口呢?”
这,这怎么回事儿,明明是出口的位置居然变成了封死了的窗户!平平回头,拨开两个人,却见原来
所在的床的位置变成了一条朝上走的楼梯。不是,这个楼不是一楼吗,什么时候有两层楼了?!
“喂,这是幻觉?”被吓傻了的姑娘扯了扯旁边的苏还真,生怕连他都变成了假的,幸好,他朝她笑笑,指了指白笑北。
只见白笑北看似不经意地走出了一个八卦步,前后左后稍作丈量,只不过他不回头也不转身,若不是这个架势平平甚至觉得他在扭秧歌,一点儿紧张感都被他扭曲成了想笑不敢笑的尴尬。步子走完了,他这转向旁边的谷平平,解释道:“不,不是幻觉。如果是幻觉,我们三个人很有可能看见的完全不同,看你们的表情多半是一样的。我丈量过,这屋子里的鬼气流动其实就在这么一块,总共不超过100平方米。这个环境只要在我们视线范围内就不会改变,可你们如果任何一个人转头,就完全会是另一个景象了。但是其实我们一直都在这100平方米内没有出去过。”
他一席话下来,平平别说是回头,连侧头的时候都觉得脖子是僵硬的。不怪她胆子小,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哪怕左手是刀右手是枪,她也有可能被单独留在里面出不去啊。
“求别闹,你看可是连二楼都有了,不只是平面吧。”谷平平垮着脸都快要哭了。
不过白笑北摇头表示不对:“这就像迷宫,只是这里制造出了螺旋的效果,不回头看似一切不变,但是我们就一直出不去,会被困死在里面的。”他看出了少女的心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讽刺地靠近她,故意低头问她:“我说谷平平,你该不会是怕了吧?那天拦我车的劲儿哪儿去了?”
“这,这不一样啊,起码那天我觉得你是个人,人有什么好怕的,就是这些不知道的才……”
“你错了,与鬼相比人才最可怕。在这里,你跟着我就行了。我还会让你死?”道士深邃的眼划过了她的眼,。
平平低下头感觉短发扫过脖子,刚才他的意思是不是“我会保护你”的意思?他怎么连承诺都能说得这么气人啊。不过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有魔力,还是他试了什么法术,反正她还真的就冷静了不少。
看来这男人,也有靠谱的一面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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