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点头同意,张四爷转身准备离开。
“我真没什么事,你也别跟他说。”楚君逸推开了门,一只脚刚踏进屋时,突然扭头说了一句。
张四爷的脚步一顿,应了一声便径直离开。
楚君逸目送着他出了院子,这才将另一只脚给收了回来。
房门关上之后,强撑着的那一口气也散了,微一转身,整个人便直接软倒在地。
这一下差点将心肝脾肺都翻了个个儿,楚君逸趴在地上干呕了两下,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用手撑起了身子,可头晕目眩、心悸乏力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消退。
顾诚之全身是血的样子不停的在他脑中回旋,即使他知道那些血不是顾诚之的,也没有感到一丝安心。
楚君逸爬不起来,用手撑了两下才背靠到房门坐着。
他的手脚一直在抖,纷乱的思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刚才他怕极了,他怕顾诚之会死,也怕他会受伤,这种想法一经出现便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怎样也摆脱不掉。
而那日晋律说过的话也犹如咒言一般响在耳侧,思绪种种都纠葛在了一起。
楚君逸不禁苦笑,他是喜欢顾诚之,很喜欢很喜欢,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喜欢。
不管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告诉过自己多少次,这种感情都没有丝毫减退。
一边贪恋享受着顾诚之对他的好,另一边则是不停的在告诫自己需要克制。
那个人不属于他,那个人早晚会离开。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楚君逸屈起双腿,将头埋到两膝之间,伸手将自己抱成了一个球。
顾诚之与他不同,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他的前程远大。
他应该在旁人钦佩赞许的目光下登顶高峰,他应该娶得贤妻,儿女绕膝,尽享天伦之乐。
这些他都明白,可心里却觉得委屈得不行。
眼底又酸又涩,眼泪差点便要流了下来。
炉子渐渐熄灭,屋里的温度开始变冷,楚君逸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被冻得有些麻木,等到手脚缓过劲儿来,却发现身子僵硬得厉害。
跌跌撞撞的来到床榻处坐下,楚君逸疲惫的闭上了眼。
张四爷在回去之后便让侍卫去找太医,顾诚之是怎么对待楚君逸的他心里有数,如果他不知道楚君逸的情况倒还罢了,可他明知情形若是不管不顾,怕是顾诚之会对他心存芥蒂。
想到这里,张四爷忍不住叹了口气。
晋容这边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行刺之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领头的那个又被不知名的偷袭者给灭了口。
这种情况应当回京探明情况,但晋容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派人回了京,又另外派了一队人马沿途寻找。
那些刺客的装束都是正经的皇家侍卫,很有可能是京中派人过来,结果却在沿途被人尽数歼灭。
而那些刺客都换上了侍卫的衣服,装作无事发生,到达山庄进行行刺。
顾诚之追踪那名偷袭者直至一处悬崖险地,不过是慢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要抓的人便消失无踪。
周遭树木不多,几乎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顾诚之看了一圈便将目光转移至一旁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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