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夏不喜欢妈妈这话里的语气,好像她这次就会一去不复返。
她不喜欢分别。
她闷声:“你一个人回去吗?”
“那还有假?”许颜捧着女儿的脸,亲亲她额头,“听话,啊。”
听话。
其实许颜很少教育孩子有这个品质,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母亲,也不想让许盼夏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乖乖女。但偏偏事情就是这样,被家长一直吼着要听话的孩子,性格和脾气往往都比较叛逆;而从没有被教育“听话”这种思想的孩子,却会格外地理解、认可父母。
许盼夏就是如此。
她没有被教育“懂事”“听话”,但在她人生前十八年中,她一直都恪守着这两个特质。
但这并不意味着,如今已经在读大二的许盼夏,还会继续遵守。
北京的冬天很冷。
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的许盼夏在付暖气费时毫不吝啬——不过中介查询后告诉她,和她合租的叶迦澜已经付过了。
对方还预付了水电费,到时候多退少补。
许盼夏说了声谢谢。
如今的她无法再用单纯的“哥哥”或者“暗恋对象”来定义叶迦澜,尤其是在高考后的那件事后,许盼夏甚至患上对焰火敏感的一种病,每次看到焰火绽放、听到焰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后,她都会忍不住地打冷颤、顺着脊椎从后脑勺一直传递到尾椎骨的酥麻。
也正因此,纵使游玩清单上有“去迪士尼看烟花”这个选项,许盼夏也迟迟没有付诸于行动。
许盼夏把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
她正发呆,没留神听见身后门响,转身就看见叶迦澜。后者刚从卫生间出来,上半身搭了条浴巾,下半身是条睡裤。
叶迦澜的身体远比之前更成熟,无论是肌肉线条还是睡裤上方的一层青筋,都远远要比之前更加明显。他是个很爱洁净的人,夏天出去打篮球,虽然会穿统一定做的队服,但在松松垮垮的篮球背心下,他还会穿一条黑色的中袖t恤。
也正因此,叶迦澜肌肤也很均匀干净,没有衣服的遮盖,才暴露出这具备鲜明攻击性的肌肉。
四目相对。
未曾想撞见这种场面的许盼夏愣住了。
她甚至已经能想到接下来的对话——
「你回家怎么不穿好衣服?」
他:「怕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看。」
安静过后。
叶迦澜把浴巾展开,仔细裹住自己身体,嗓音清清淡淡:“你回家怎么没一点动静?”
许盼夏说:“啊……嗯……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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