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梓俞曾经在秘境中机缘之下得到了一对珍稀的“同命蛊”。
她喜欢梓俞,想嫁给他,当然并不是觊觎这个宝物,而是想着嫁给他之后,他定然会将这对“同命蛊”用在他们身上。从此他们二人长生同命,拥有旁人没有的羁绊。
但现在,这样珍贵的“同命蛊”,这世间唯一寻到的一对“同命蛊”,他居然给了这个才相处了几天的少女?!
这比她被逼着道歉,逼着自戕赔罪还要让人震怒不忿。宋英恨得差点吐出血来,心中妒意与怨意更加深浓,眼底甚至渗出异样的血红光芒,一闪而逝。
梓俞未曾注意,他眉宇间正带着倦意与疲惫。
昨日他给央央种“同命蛊”时,央央已经性命垂危。那个时候再种“同命蛊”就不像吃药一样服下丹丸那么简单了。他昨夜耗费不少修为,将央央的性命强行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已是元气大伤,需要调息修炼很长时间才能养得回。
“今日我就不陪你去周围搜寻魔息了,你一个人去吧。”梓俞说完,缓缓转身,没再回头看宋英,走到木屋的屋檐下盘腿坐下来,闭目调息。
宋英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l,捡起地上的剑,转身走了。
央央依旧倚在门口,脚步未动。她不敢出门找吃的,怕与在外面巡逻的宋英撞上。
就算再迟钝心大,之前她也隐隐察觉到宋英对自己的抵触,毕竟宋英也没掩饰。但
央央原本只是以为宋英不喜欢自己而已,着实没有想到她要杀自己。毕竟二人无冤无仇,怎么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梓俞调息了半日,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
少女坐在门槛上,就离他一尺之远,抱着膝盖,整个人窝成一团,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
“吃东西了吗?”梓俞问。
央央摇头:“没有。”
梓俞正要问她怎么不出去找吃的,想到什么,最终了然,站起身道:“我带你去找吃的。”
一连数日,梓俞都带着央央给她找吃的。宋英回来时总会看到二人一起,有时候还在路上都遇到了他们。
两人有说有笑,少女笑脸盈盈,男子眉眼温润。
这一日,宋英甚至还在河边撞到了他们。只见梓俞身上向来裹得严严实实的外袍已脱下,仅穿着长裤与里面的白色中衣,而少女蹲在河边正在给他洗袍子。
宋英看着这一幕顿觉气血冲顶,简直肝胆欲裂。她不在的时候,这二人居然在苟且!
等到那二人从河边走来,宋英看着少女明媚的笑脸,眼里血光闪过,杀意再起,提起剑就冲了上去。
梓俞察觉到杀气,下意识地往少女身前一挡,与此同时迅速张开了护身屏障。
他的修为原本比宋英高一些,若是往日,就算宋英手持绝品仙器,一击之下也轻易伤不到他。奈何他此番修为大损,元气大伤,还未恢复一成。
宋英暴怒之下使出全力,只想将少女一次击毙,根本没有留回旋余地。
那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原本该稳固坚韧的淡蓝色屏障,轻易地被击碎,那隐隐缠绕着黑气的青虹宝剑直直插入梓俞的心口。
“梓俞哥哥!”
“梓俞师兄!”宋英瞪大了眼睛,握着剑身的整条手臂不住颤抖。她没想到自己没杀成少女,却刺伤了自己最喜欢的梓俞,迅速拔了剑上前,满脸焦急惶恐,想去查看他的伤势。“师兄——”
但梓俞捂着伤口后退两步,避开了她的碰触。
这样如避蛇蝎般的姿态,着实伤到宋英了,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眼泪不断往下掉落,惊慌地解释:“师、师兄,我没想伤你……”
央央迅速丢下手中竹篮,扶住梓俞,满脸惶然地望着他。梓俞眉目温和地对她摇了摇头,无声安慰她。转过头看向宋英时,眼里是浓浓的悲痛与失望:“宋英,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惹你,为何要一再起杀心?为何要屡教不改?!”
“她是没有惹我,可你们在一起,我不痛快!”宋英见他对自己和少女明显的差别待遇,再也忍不住,哭着怒吼道:“梓俞师兄,你为了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呵斥我、冷落我,还逼我低头道歉,甚至逼我自戕,而你们却在这里你侬我侬,苟且缠绵,凭什么?!”
梓俞抬手封住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闻言,又看向她:“什么苟且?你在胡说什么?”
他顺着宋英的视线,瞥了一眼地上竹篮里央央帮自
己洗干净的外袍,反应过来,皱眉道:“央央只是帮我洗了一件外袍。”
“你往日都只用清洁术,什么时候衣裳还需要别人用手洗了?”宋英怒声反问。
梓俞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他修为受损,现在是能不用术法就不用术法。今日央央见他外袍脏了,主动提出帮他洗,他拗不过她,就同意了。却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就又引来宋英的杀意。
他面色冷淡,看向宋英:“所以,你仅凭自己的臆测就要杀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修士,你的青虹剑是绝品仙器,央央只是普通人,你一出手就很容易伤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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