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天空灰蒙蒙的,目之所及的地方堆积着压抑的乌云,看起来,至少在畅快淋漓地下上一场暴雨之前,它们是不会散去的。
陆寒江折返了回来,取了一把纸伞,虽说并不讨厌雨天,但是被雨水淋湿的滋味显然也喜欢不起来。
远远的,似乎还能够听到从望剑楼那传来的打斗声,但很快就被头顶隐约的雷鸣覆盖,陆寒江提着纸伞沿小路出了山庄,只身孤影,慢慢消失在了无人的山道上。
山道的另一头,阿南在与埋伏的锦衣卫周旋,他的轻功极佳,甚至内力也不弱,很难想象这样的家伙,怎么会那么轻易地铸剑山庄抓住。
埋伏着的锦衣卫分两拨,其中一些持短兵近战,刀刀攻其要害,陆寒江下达的命令很明确,如若不能生擒,那便直接解决了他。
阿南虽看着左支右绌,随时都有丧命刀下的可能,但实则却总能够化险为夷,在生与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三次就是必然了。
这阿南并非传闻中的普通弟子,他的武功很有可能超出众人的预计。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于是率领众兄弟围攻他的锦衣卫改变了作战策略,他不再极力追求与对方厮杀,而是转而进入拉锯战。
依靠人数和小动作不断骚扰对方,试图将其引入他们准备好的路线。
阿南神色凝重,此刻心头的惊讶远不似面上那般平静,逃出了铸剑山庄居然还被埋伏了,这一点是超出他预计的。
很显然这群人并非魔道,有玄天教在前,阿南不以为还有魔道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掺和进这件事来,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猜不出,对方究竟是哪一路的人马。
直到他被逼入了一处略显空旷的地带,周遭忽然冒出十几个手持强弩的家伙来。
锦衣卫!
阿南心头大震,弩箭这种东西辨识度太强了,整个江湖上,能够肆无忌惮地拿出这玩意来的,也只有锦衣卫。
哪怕是玄天教,动用这种杀器,也需要十分之慎重,但是相比起来,锦衣卫动用弩箭,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在此等暗中伏杀的局势里动用几乎可以算是表明身份的弩箭,锦衣卫很可能已经对自己下了必杀的命令。
毕竟只要人死了,就不用担心事情会泄露了。
阿南心头越发沉重,他挥舞起手中剑,一边抵挡周遭的弩箭,一边继续逃窜,锦衣卫如影随形,弩箭一波接着一波,几乎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没办法了吗”
阿南暗自咬牙,强忍着体内撕裂般的痛苦,忽然掉转身形,一剑反手刺出,锋芒直逼身后追杀而来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眼中闪过几分惊骇之色,那剑刺来快如闪电,其上裹挟了极其诡异的真气,他试图以镇岳定风功的护体罡气抵挡,但真气凝结的铠甲却被对方切豆腐似的破开。
惊鸿一剑之下,那锦衣卫在最后勉强侧开身子,躲开了这必杀的一剑,他捂着受伤的手臂急速后退。
“此人剑法奇高,不可让他近身施展!”
话音落下,后方的弩手飞速放出一波箭失,阻拦了阿南接下来的攻势。
阿南屏气凝神,右手握剑,旋身横扫,剑气飘然如春风拂柳,利刃似风,飞射而来的弩箭尽皆被斩成两段。
接着,又见他顺势一剑刺出,剑气瞬息极致变幻,从轻柔的微风变作了沸腾的火山,那软绵的一剑好似尽披万千光华,叫人无所遁形。
迎面而来的一剑让那锦衣卫大惊,他以绣春刀抵挡却能听见刀身悲鸣,一丝丝裂痕在刀剑相触的位置蔓延。
剑气霸道,刀断则必然顺势夺他性命,这锦衣卫咬牙坚持,周遭几人持刀噼来,却见那阿南微颤剑身,凝结的剑气扩散成盾,顶住了落下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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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一人顶着七名锦衣卫的攻势,隐隐却还占了上风,剑气凛冽,一点点压过绣春刀,众锦衣卫的表情都十分严峻,此人的武功超出他们预计太多。
不过还好,此次围杀,他们还有一位武功高强的百户坐镇。
就在众人即将落败之时,远处一道剑罡流星一般飞来,狠狠撞在了阿南以剑气凝结的护盾上。
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那剑气护盾上波澜大起,阿南脸色一变,立刻撤了力,刀剑碰撞的地方,一股反震的力道将双方都推开数丈之远。
数名锦衣卫气血翻涌,又退出数步之远,阿南很快止住身形,目光灼灼地盯着按剑气袭来的方位。
不多时,一道白衣倩影掠下,清冷的声音在四周响起:“退到外围防备,此人交由我来对付。”
“卑职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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