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笑道:“你对锦秋记比春杏熟,在锦秋记,这一众下人中也就属你最有面儿。怎样,愿不愿引见?你今天不就带了一个人去,还跟锦儿在房间里锁了一天?”
锁了一天!!!
此话一出,白秋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三小姐知道什么了?有人看到他和锦儿翻云覆雨,然后报给了三小姐?
如果是这样,三小姐让他代为“引见”,难道是……摊牌?!
“小姐,我,我等下厨房里还有事呢。”
白秋结巴地,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咽喉,连声音也跟着变调,吞吞吐吐的,脸火烧一般,尝试着解释。
“我,我在铺子也没什么面儿,小姐你抬举我了,我就是每天送饭,然后给师傅们打打下手,帮帮忙。我带去的人,不是品行不端的人,他叫冬冬,是我的一个老乡,算账挺能耐。来镇上找活计,找到我了,我想着正好锦秋记缺个账房,就推荐冬冬去试试,也算冬冬争气,师傅考查完,他就留下当了学徒。小姐,你,你不生气吧?”
锦秋记名义上的老板是锦儿,背后拿钱支持他的却是眼前这位三小姐,白秋问都不问三小姐就自己安排人,做的时候倒不觉得是啥,被人发现了,打了小报告了,才觉出鲁莽不对。
嫣然这些日子本就脆弱敏感,为着锦儿过于盯铺子忽略了她,尤其爱找铺子的缺口,白秋唯恐自己撞在枪上,弄得嫣然锦儿本就剑拔弩张的关系更加火上浇油,不得不跟她撒了谎,说冬冬是自己的老乡。
他哪敢说冬冬来自妓馆,又配过夏满,这样一个小倌由他安插进了锦秋记,嫣然绝对要借题发挥,冬冬也呆不长。
所幸,嫣然没想那么多,听了白秋的话就信了。毕竟她自始至终关心的也是另一件事,在春杏上报给她前,她从不知道,白秋跟锦儿,在她的眼皮底下,关系变得那么热烈。
“你有了合适的人,推过去,人家也觉得合适,留下了,这是好事!我生什么气呀?再说,又不是我的铺子,我也插不上话啊!我就是好奇,这安排老乡用得着安排那么久吗?你和锦儿锁在屋里,不让外人瞧,是有什么秘密不能给人知道?”
嫣然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白秋。
白秋整个人完全慌了,他今天明明是来打探三小姐,结果没说几句话,反倒被三小姐拿捏。
白秋是生来就不会撒谎的,为了冬冬,他已经撒了一轮,为锦儿,又要再撒一轮。
好在老天爷帮他,本来他都已经没词了,刚好春杏端进来一盘糖糕放在桌上,白秋盯着那盘糕,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各方都满意的答案。
“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白秋盯着糕,很直接地说。
“姑爷和天香楼、雨林轩签的那两个订单,有一部分糕是我做的。我也没别的爱好,闲来无聊,就好做做吃的,有一回送中饭,姑爷吃了我做的糕,夸我做的好,让我试试再做几份。我做了,姑爷就拿它们去谈生意,谁也没料成,我这糕能博得两位老板的欢心。订单签下了,糕要批量生产,我最近要忙咱院的中秋宴,没空再去,姑爷就说,让我把配方写下来交给吴师傅。可我哪会写配方!姑爷就教我一步步把做糕的步骤念给他,他来写。由于配方是铺子机密,姑爷怕泄露出去影响生意,特意叫关紧门窗,我在里面把几种糕的制作顺序和配料一一默完,姑爷才放我走,我是走出来才看到是中午了。对不起,我真的很笨,默的时候总卡壳,铺子有锅就好了,我做是从来不卡壳的。”
“噗嗤。”
对面忽然传来声笑声。
白秋抬眼,发现嫣然不知何时已舒展了眉头,表情也从阴云密布变成笑意盈盈。
“原来,给锦儿做糕的幕后师傅不是吴青柏,是你!白秋,你藏的好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都不透?你帮着藏秘密,是不让外人知道,莫非我也是外人?好啦,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审问你,只是好奇,你知道的,锦儿最近都不回家,我怀疑他在外面有古怪。”
“什么古怪?”白秋问。
嫣然停住笑,看向他,眼神无奈又悠远,“你觉得呢?你天天在铺子,可有看到别的什么人登门?”
“别的人……没有。”
白秋摇头,“都是生意人。”
“夏满也这么说。”
嫣然猛地叹了口气,纤手无力地敲击着桌子。
“看来,他还真没迷上什么女人。”
“罢了,不说这些了,白秋,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我让春杏留下,你陪我,我们走一趟十八里街。”
“小姐你还要去铺上?”
“是啊,我和锦儿得面对面唠唠了。”
“锦……姑爷只怕不在。”
看到嫣然起身,白秋也站起来。
他回忆着出门时冬冬和他说的话,好像吴师傅下午要去天水街买面料,锦儿为了了解物价,更为了亲地考察,提出要一块去,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出发。
嫣然就是去了,没准也要扑个空,太阳这么大,白秋怕嫣然晒到,再影响了孩子,竭力劝她在家里等,等到时间差不多了,采买也结束了,他会帮忙通知。
“我晚点再去跑一趟,小姐你别动了,担心人多再挤着孩子!”
“唉,连你都知道关心孩子,他怎么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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