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妻子,这么好的人,就是打灯笼也找不到啊!冬冬只是靠着白秋坐了会就想跟他回家啦,有白秋的地方,一定好熨帖好舒心
冬冬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这机会,为了证明自己对白秋不构成威胁,当即跪下发誓表明再也不会和夏满有来往,他跟着白秋,是单纯地想做白秋的跟班,让白秋帮他在上官府找个活干,不是为了拆散白秋的家。
他也拆散不了,就他跟白秋站一块,都不用镜子,撒泡尿,瞎子都知道该选谁,也就是白秋死活不肯给,不然,凭夏满相貌堂堂的一个俊朗青年,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往他被窝里钻。
“秋哥哥你别看我这样,我是能干很多活的。”
冬冬跪在地上推销,将算好的账本挑出份翻给白秋看,那是他算的为姑娘们买衣裳买胭脂的钱,一笔一笔记得清楚,花多少剩多少也写的明白。
如此工整的账本,白秋在锦儿的铺子没见过,夏满负责古宝斋的账面也写不出来,因为冬冬不只算的对,字也清瘦可爱,一个个细细的,窄窄的,像湖边纤弱的垂柳,柳条搭在水面上,鱼群翩翩起舞,尾巴一动激出点水花,在阳光的照映下,一面金黄,一面粉黄。
“真好看。”白秋捧着账本赞叹。
冬冬见白秋喜欢,立马乘胜追击,打蛇随棍上,搂着白秋的裤子叫唤:“秋哥哥,我叫你秋哥哥,我长的丑,在窑子也卖不动,嬷嬷早就想把我丢给龟公训练成龟奴,我不想做龟奴,可是就我这样貌,谁能替我赎身?我猜别人买我也不会超过三两,这钱我咬着牙使劲攒攒,攒上几年未必攒不出,然而光阴不等人!窑子里急着用苦力,我是有个算账的本事,但嬷嬷多精啊!在她眼里,我做了龟奴也不耽误继续给姑娘们算账。”
“秋哥哥,你救救我,不是我偷懒不干活,而是那龟奴要生生打折了背,一辈子弯着腰做事,跟个老虾米似的。听说做龟奴的只有少数几个能熬到龟公,剩下的不到四十就都死了,是痛死的!年纪越大关节越疼,打断的骨头横着长,人也变得畸形,我不想那样。秋哥哥,你就当好人做好事,我知道你和夏满哥都在上官府做工不愁吃喝,这赎身的三两就当你借我,我出去后做牛做马还你,行吗?”
赖头觉得白秋疯了,进了趟窑子,确定了兰容冬冬没事,就该直接走,而不是转个弯去医馆买药求夏满安心,更不是当了贴身的平安玉,就为赎个小妖精回家。
哦,不是小妖精,冬冬的模样,说他是妖精未免太抬举,在屋子里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都嫌抱歉,出来走在路上,给正当头的阳光一晃,更加丑的惊心!活脱脱一个黑瘦小癞蛤蟆!难怪老鸨价都不讲,白秋说给三两,立马拿来文书留印,之后叫龟奴收拾出冬冬的行李,连人带包直接给丢了出去。
赖头当时就在白秋旁边,气的几乎要吐血!谁能比他这老油子更懂娼馆里的事?冬冬这种姿色,三两?三文都没人要!白秋还贱价当了枚好玉,真真是血亏!!
“不行,这小蛤蟆不能跟我们回府!”
眼看前面拐一个路口就是上官府,赖头忍一时变本加厉,退一步越想越气,不顾白秋对他瞪眼,张开手就拦在上官家门前。
冬冬望着巍峨的朱红色大门,心中也发怵,加上赖头一脸戾气地横在门口,果然打了个哆,不动了。
白秋也没跟赖头争,留下句晚上回来给你做红烧肉,领了冬冬就走。
这次是去铺上,他白天请了假,中午不用给锦秋记送饭,可他遇到冬冬这么有条理的算盘,忍不住就想推荐给锦儿。
锦儿的铺子一定需要个好算盘,打小培养个知根知底的,总比去外面聘一个好,这样既解决了冬冬的去处,又给锦儿添了个好下手,加上夏满的病是虚惊一场,白秋的心情可谓是豁然开朗!
时来运转,柳暗花明,便是如此。
赖头觉得冬冬丑,晦气,白秋可是把冬冬当福星。
尤其冬冬跪在地上求他帮着脱离苦海,单是这份勇气,就值得他出手相助。
世上总有些卑微的生命,你剥掉它所有的掩体它还要跳动,面对粉碎的伤害,面对绝望的现实,它跳动;面对灰暗的一眼望不着光的未来,它跳动。傻乎乎地跳动,给你看它的生命,脆弱又坚韧,这样不设防,这样疯狂地想要斗争,想要改变,想要绝地反击,坦坦荡荡的小生命,就是冬冬,也是白秋期盼的他自己。
“这铺子可真亮堂,是你的铺子吗?”
冬冬跟着白秋,在金色的锦秋记牌匾下站定,心里俱是羡慕,还有骄傲——看他冬冬,多会选人!不愧是上官府出来的,连干活的小厮都有钱开店铺。
糕点铺,主意真新!十八里街卖吃卖喝卖什么都有,偏可口实惠的点心铺子没多少。采红坊的姑娘们爱吃甜,兰容从男人身上挣的钱,一半捐风月还了情债,一半交给龟奴,让他们去各条街买好吃的糕点。然而口味过得去的点心铺总共就那么两家,十八里街的含香园和羲乡路的五芳斋。
含香园海棠干哥儿们不是干嚼就是泡水,都吃腻了。五芳斋的山楂糕、豆糕、蛋黄酥、枣泥饼,甜的齁甜,咸的齁咸,下雨天等客上门闲的多吃几盘,客来了叫床都不利索,做到一半就得起身灌水。
豆糕吃多了还爱放屁,蔫屁响屁噗噗噗,床幔里臭气熏天,到完的时候,客人不抬脚踹人已是留情面,个别有洁癖的听见屁声就提裤子,不光不给钱,妓馆还要倒贴壶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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