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傅家上下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丧命。
胜玉也承受了数年难以想象的辛苦。
凭什么?
凭他是天潢贵胄,皇室血脉。
所以他做的错事,他侵害的无数条人命,要由其他的无辜人命去偿。
类似的问题,他在边疆征战时,也想过无数回。
当年的旌州事实上就是被皇帝抛弃,那些所谓千里迢迢去送军需的队伍,其实连一根马毛也没见到过。
旌州的将士最后是靠求生欲将那座城守下来,并不是为的什么荣耀加身、皇帝赞许。
皇帝对他们来说,比草原上的马粪更不值一提。
叔父说,往后那个位置就是属于他的。
李樯抿紧唇,推开椅子起身。
书房的门在身后关上,李樯径直走出大门,蒋喜德一路跟上。
他步伐急,仿佛带着烦躁的火气。
一路穿街走巷,到了一间小铺子旁边。
没有再走近,而是隔着窗,看里面的动静。
半开的窗棂内,胜玉抱着一匹新布慢慢走过,像一幅无声会动的画儿。
蒋喜德悄悄地抬头瞅了瞅主子。
主子面色微松,双眼紧盯着里面,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会儿,胜玉姑娘又出现了。
在窗边的桌前喝茶,慢慢地坐下来,似乎有些犯困,举着团扇打了个哈欠,眼里泛起水色,一臂搭在桌上,脑袋靠了上去,软软地趴着休息。
蒋喜德又往身侧看了眼。
主子嘴角翘了,桃花眼儿柔和。
落叶簌簌而下,错过主子挺拔宽阔的脊背,落在脚边,像一幅画,而主子负着双手,定着眸子,专心致志地赏另一幅画。
第55章
◎免得下一个打开它的人失望◎
这几日起风了。
天变得很快,街上到处被吹得呼呼作响,偶尔有又急又快的冷风穿过窗槛缝隙时的尖啸声。
胜玉把铺子里的窗子全都紧闭,盘完账算算钱,出了会儿神,就坐在桌边翻起了一叠信纸。
李樯是这时候来的。
他手长脚长,很轻松地把胜玉圈在桌子和他中间,熟悉的香气将胜玉层层包裹住,说不上是喜欢还是讨厌。
只是习惯了而已。
李樯偏过头,在胜玉脸上蹭了蹭,右手大拇指指腹熟稔地顺着胜玉的下颌线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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