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有所克制,避开了致命区域,咬的很轻,估计过两天就能结疤愈合。
感觉到云枝的压抑和忍耐,沈锦旬心情复杂,微微放松了些。
薛风疏说了只要三毫升,可是云枝尝到味道以后就有些收不住,偏过头去蹭了蹭沈锦旬的发梢,似乎打算继续喝几口。
如燃烧了许久的森林忽然迎来夏季暴雨,浇灭后意犹未尽。
沈锦旬捏着他的后颈,把他往后拉,他清醒过来,难为情地看沈锦旬。
眼睛亮亮的,心满意足而欣喜,又带着歉意。
云枝说:“小锦,我有点冲动。”
沈锦旬闷闷不乐地看着他,他在卧室里找到医药箱,细致地帮助止住血,把牙印用药水反复涂。
“抹了第十遍了,你在刷墙吗?”沈锦旬忍不住道。
他站了起来重新系上纽扣,开始穿戴晚宴的装束,灵巧的手指对着镜子打了个漂亮的领带结。
云枝现在在渴血反应的余韵里,抱着沙发上的靠垫独自缓了缓,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对方。
沈锦旬心知肚明,这人现在急需安全感,没有跑到自己床上打滚已经是克制的了,不用和黏人精多计较。
云枝说:“我好困,可以睡在这里吗?”
说完他一拍脑袋,遗憾道:“等下我要陪白总去参加生日会。”
“讲得我好像会答应你一样。”
沈锦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那玩意怎么看怎么不爽,真想把云枝摁在床上打一顿。
催着云枝出去,不让他拿领带,也不给他用自己的枕头衬衫香水……统统没有,并威胁要他脱毛衣。
两人磨磨蹭蹭离开办公室,云枝依依不舍地随着沈锦旬进电梯。
一个去设计部,一个去地下室,就在下楼的短暂时间里,他试探着抱住沈锦旬的胳膊,没被推开。
“还在薛风疏面前嘴硬?”沈锦旬道。
之前薛风疏给他列举了渴血前后的症状,变得患得患失,搜寻让自己能够去依赖的事物,诸如此类,被他纷纷否认。
他道:“不了。”
“那下次要怎么说?”
“和他坦白我每次都会去找小锦。”
云枝答得不假思索,似乎没有第二种方案。
沈锦旬问:“为什么偏偏找我?”
事实早已摆在眼前,可他依旧不可思议,接受了却不能完全理解。
宅邸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东西,云枝却在高烧时跑到了他的房间里。
比起给予照顾的管家,以及悉心教导的沈习甫,最让云枝有安全感的居然是自己,甚至是只有自己。
云枝忽然抬头,松开他:“门开了,我要出去。”
“回答完再走。”沈锦旬堵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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