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搁下筷子:“我吃完了。”
“吃那么少呀?”男生看他有几道菜碰都没碰。
云枝轻笑了一下,让他们慢慢吃,自己去甜品台上拿了几块马卡龙,独自回到办公室。
如今听到沈习甫的名字,他还是不太自在,根本无法作为旁观者抽出情绪。
云枝常常感激和怀念,但有的时候也会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种茫然。
那茫然很压抑,或许是夹杂着恨的,藏在他心底无处发泄。偶尔反应强烈,左手手腕下意识地颤抖,带他回顾着某场噩梦。
他趴在桌上深呼吸了几口气,差点忘了这些年来的刻意纠正,伸出惯用手要去握水杯却又猛地抽回,生硬而执着地改成了右手。
他逼着自己喝了小半杯水,由此冷静下来,表情恢复如常。
过了会,吃完饭的同事们陆续回来,叽叽喳喳地插科打诨。办公室里来了同部门的朋友,聚在一起消磨着午间时光。
“可以喊你小枝吗?”自然熟的女生问。
云枝道:“怎么顺口怎么叫,随意的。”
他长得出挑,性格又好,很快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大家年纪相差不大,又同是艺术出身,学习经历和爱好有很大一部分的重叠,彼此之间共同话题很多。
聊了几句各自喜欢的作品,再约了抽空一起去看展览。他们略微熟络了,就开始讲着比较私密的话题。
“有女朋友吗,还是男朋友吗?”
“都没有。”云枝说。
天知道他还没谈过恋爱,就喊过某个人两次宝贝了。
真是替自己羞耻。
女生开玩笑似的举手:“我也没有!”
其他人纷纷附和,不管到底有没有,都跟着起哄。
直到下午的考勤打卡时间到了,他们纷纷散开,办公室重新变得认真严肃,投入在工作中。
进度非常紧凑,云枝帮不到他们什么,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拉仇恨。
虽然自己看着清闲,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状态,但他坐在这里并不好受。云枝让白栖迟多布置点任务,白栖迟回了句“天哪你有受虐倾向吗”。
可能他真的不适合做这种躺着都能拿钱的工作,总是心里空落落的,又使不上劲。
云枝思考了一会人生,嫌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除了这里,没有更好的地方能让他待着了,提前步入退休生活就乖乖养老吧。
“于域,能不能帮我整理下文件。”这里的组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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