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上掉下来一份工作,不捡白不捡。云枝不用再发愁应聘,日子过得和做梦一样。
直到春节那天,白栖迟去给公司老板拜年,喊他跟着。
云枝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居然不知道公司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顶头老板是谁。
他看着白栖迟车里塞满了年货,一时不知道先问哪个问题。
副驾驶座上堆着一箱腊肠,他抱在腿上,茫然:“为什么买了这么多?”
“第一次学着人类上门拜年,我不太懂这些,在卖场里瞎晃。然后跟在了几个老奶奶后面,她们拿什么我拿什么。”白栖迟道,“结账的时候发现她们在给养老院做采购,我已经不好意思退回去了。”
云枝:“……”
“唉,人手还是不够,我们好像要搬两趟才能搬完。”
事实证明他们需要搬五趟,累到腰酸背痛,总算把东西全部放在了玄关里。
这幢房子连着宽阔到能跑马的庭院,在寸土寸金的地盘上占了极大面积,很难想象买下来需要花多少钱,应该贵得数不清楚价格到底是几位数。
他们在上楼的时候迷了路,七拐八弯了好久才找着电梯。
“你喊他沈总就行。”白栖迟提醒。
云枝道:“沈?”
电梯门开了,他们不约而同闭上了嘴,并且放轻了步子往里走。过道上摆了古董花瓶和吊钟,尽头悬挂着两幅沈习甫的画。
“死有钱人审美不错。”白栖迟压低了声音道。
他看云枝满脸不可思议,又说:“你知道沈习甫是谁吧?只要学过点美术,应该都看过他的作品。”
云枝点点头。
“他还是我们老板的二叔。”
云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白栖迟握住他的手腕,一边示意他小声点,一边推开了客厅的门。
几个酒店大厨围着餐桌忙活,摆了满满一大桌的菜肴,让这里有了几分烟火气。
沈锦旬孤零零坐着,支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敲着桌沿,紧接着循着动静往门厅看过来。
视线越过了厨师,又越过白栖迟,轻轻落在了云枝身上。
云枝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沈锦旬见面,而沈锦旬显然也是愣了下,目光在白栖迟和云枝之间来来回回。
他很快就收起了情绪,神色玩味。
“你后面跟着的是谁?”沈锦旬假装不认识云枝,好奇地向白栖迟打听。
云枝:“……”
他就看着沈锦旬飙戏,觉得这人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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