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哪儿来着了?温雾屿现在脑子短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他翻箱倒柜地找,终于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正好跟扶曜的木箱子照相辉映。
也是个不可言喻的缘分。
“缘分……”温雾屿喃喃自语,他缓缓展开扇子,许久不见的‘无事小神仙’遽然撞入眼帘。
这是扶曜写的,温雾屿想,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想起那个人,想到最后,他与扶曜的身躯再度融合,成了一个完整体。
“我疯了吗?”
温雾屿抖抖索索地出了一身汗,他盘算着回华朝市不用看脑子和眼睛了,先挂个心理咨询科看看癔症。
温雾屿暂时顾不上扶曜的宝贝箱子了,他走去院子透气,正好扶善国也在。老头拱着腰趴在一把长椅上,手里拿着类似凿子的工具,地上整整齐齐放了一排雕刻刀,还有一台小型抛光器。
架势挺足。
“爷爷,”温雾屿不明所以地问:“你在做什么?”
扶善国回头一看见是温雾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你这里再做块招牌。”
温雾屿愣了愣,他没听太懂,“什么?”
“早上不是撞坏了你这儿一块招牌嘛,上回也是阿曜让我做的,不费劲,很快的,”招牌的轮廓已经出来了,扶善国乐呵呵地在上面雕着花,“你再等等,等晚上阿曜回来了再让他写上字,晾干了明天就能挂上去!”
温雾屿惊讶了,“爷爷,你还会这个?”
“啊!我以前是木工,专门做这些,”扶善国老了,眼神和手的精细度欠佳,所以动作慢,但雕花的手法还是仔细,他边弄边说:“阿曜以前上学的铅笔盒都是我给他用木头做的,变着花样做,独一份啊,他能跟他同学嘚瑟好几天。”
温雾屿想了想,那画面挺有趣。
扶善国继续说:“他屋里的那些木头箱子全是我做的。”
“真厉害。”温雾屿真心实意地夸,他仔细看这块木板,雕出来的花逐渐成型,很眼熟。
“爷爷,”温雾屿说:“上块牌子图纹好像不是花。”
扶善国抖干净手,又换了把雕刻刀,他眯着眼睛笑:“上一块是竹子,换点花样嘛,有新鲜感!”
温雾屿舌尖抵着上颚,眼看扶善国手下妙趣横生,花朵的样子显现出来,栩栩如生,他刚收干的细汗又出来了。
“这是什么花?”温雾屿问,声音很轻,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扶善国耳朵好,听见了,就回:“牡丹!现在人老了,就这种花熟练,雕了百千次了。”
温雾屿大脑里拉扯到极限的神经‘吧唧’一声,终于断了。
牡丹花纹的木盒,他也有一个。就在十年前,从那个人的包里捞过来的。
经年累月的当下,不止是扶善国手里未完工的木牌,还有楼上扶曜当宝贝的木盒子,都是同样形状的牡丹花,连绽放的姿态都毫无二致、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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