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清已经穿好外套拿出车钥匙往外走,“我去接他。”
韩广智一脸莫名地目送严律清走出去,疑惑地问沈芃芃,“他们什么时候变这么熟的?”
“……相信我,我比你更想知道。”
“阿律他走那么快,他知道阿浅在哪等吗?丽水那么多个门。”
沈芃芃一愣,“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他走那么快,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容浅今晚本来是来不了的。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源城作协的会长今天忽然很有兴致地组了个饭局,每次开会都在台上讲话的那几个人今晚全到齐了。
碍于一些人情世故,容浅再不情愿也只好到场喝了两杯白的然后再找机会偷偷溜走,反正这些人到最后肯定都醉得走不动道,少了谁也不会被发现。
今天难得有严律清参与组局的聚会,他不管说什么都要到场的,上次因为作协公益没能多见他一次容浅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这次若是再见不到……还是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了,容浅心想。
网约车到丽水新城小区门外时韩广智还没到,容浅走到路灯下等着,期间回复了两条作协朋友的微信。
晚上风凉有些冷,容浅傍晚出门的时候气温还好,所以衣服穿得有些少,这会儿被冷风一吹冻得他不住微微打颤,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的第一反应都不是要接,而是疑惑这是哪来的声音,过了两三秒才想起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一看来电显示写着严律清,他怔了一下才赶忙接起,“喂?”
“……你声音怎么了?”
“嗯?”容浅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冻出了鼻音。
“你现在在哪?”
容浅左右看了看,看见小区门外的保安亭边有一排镀金的字体,照着念出来,“丽水新城,一杠,东门。”
严律清让这个一杠给逗笑了,“站在那儿别乱跑,我马上来接你。”
容浅又吸了吸鼻子,刚才在饭店里那两杯白酒还是有点厉害的,这会儿酒劲慢慢冲上来了不说,他一下车又吹了风,现在脑袋就跟浆糊一样,很难说还是清醒的。
“为什么是你来,广智呢?”
“为什么不能是我来?”严律清反问。
容浅仰起脸看头顶的路灯,呼吸越来越粗。
严律清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声音模糊地说。
“那你快来,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吐。”
严律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阿浅,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有。”
严律清忽然想起了之前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有些人喝醉了你跟他说话得反着来,于是改问,“阿浅你是不是没喝醉?”
“不,我醉了。”
带着一点鼻音的嗓音说不出的柔软,偏偏语气还是一板一眼的。
严律清特别好奇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心痒得有些受不了。
等他开车赶到东门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一个蹲在路灯下的人,单薄的身影在橘黄的路灯下有股说不出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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