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拉窗帘的习惯的。那昨晚,是为什么没拉厚窗帘呢?
宋枳愣愣地看着外面发了会呆,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身上的酸痛,而后所有裹在混沌里的记忆都慢慢回笼了。
还不是陈倾时这位驾驶员一路开上高速公路,从浴室开到了阳台边。
酒店是高层,对面就是美丽的河景,夜晚的河景是很好看的。
——陈倾时貌似就是这么骗她过来的?
宋枳揉着破皮的嘴角,想起他的话。
“夜晚的河流像柔软的绸缎,细碎的星光洒在河面,月光织就一首清扬的散文诗。”
“我的小枳不能错过这样的美景,我来做那个朗诵诗的人。”
宋枳确实看到了漫天繁星坠进河水,如织月光绘就星辰,看到她颤抖时与她一同颤抖的圆月,听到她跟哽咽时同样哽咽的夏风。
陈倾时也确实朗诵了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当时宋枳被陈倾时搂在怀里,他近距离地注视着他浅棕色的眼睛,浅淡的棕色里泛着玻璃水色,像块打磨过的虎眼石,让人怜惜,让人珍视。
宋枳当时抚着陈倾时的长睫,轻轻吻了上去。
明月没有装饰我的窗子。
你确确实实装点了我的梦。
在每一场幻想绘就的绮丽梦境里,每一场都有你。
后面的事宋枳记不太清了,总之似乎是她没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于是阳台沦陷为第二战场,导致宋枳入睡时间再次被迫延后一个小时。
宋枳抬手去揉酸痛的腰,却摸到了搭在她腰上,让她至今为止寸步难移的罪魁祸“手”。
陈倾时还没醒,上半身光着,身上偶有几处被抓出的血痕。
宋枳脸一红,仔细查看后发现,脖子上居然也有一道!
这个位置,这个长度,这个颜色,实在是太不清白了。
宋枳准备更仔细观察时,陈倾时悠悠地睁开眼,嗓音沙哑:“没够?”
“……乱说什么!”宋枳一开口,哑得像只小鸭子,“你去看看脖子。”
“吻痕吗。”陈倾时颇不在意地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哦,这点伤算什么。”
宋枳:“那别人看见了问你,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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