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懂。&rdo;方书迟忽然道。
池霁微讶,&ldo;什么?&rdo;
&ldo;我双亲早逝,祖父多年归隐,因先帝怜惜,才教我得以进入官场,载官至五品,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实际上那些言官在背后是怎么骂我的,我都一清二楚。你近日不过是听了些风言风语,就以为我怕吗?&rdo;
池霁抿了抿唇,抬手抚上他后背‐‐
&ldo;我办差,是为了效命天子,是为了撑起方氏世家首名,不是为了听他们如何咒骂的…&rdo;
&ldo;你…&rdo;池霁皱了皱眉,&ldo;倘若英武侯之位必定是你兄长继承,你又何必如此费心费力呢?&rdo;
方书迟闻言微顿,忽然抬起烧红的脸,望着他的双眼,&ldo;英武侯之位我本就没想过争,我争的,自始至终都是方氏昌荣的重担,而不是一个虚假的侯位。&rdo;
池霁心下微震。
隔了好半晌才垂首追下去吻他。
&ldo;你为何今日愿意与我坦白这些?&rdo;池霁追问。
方书迟气喘吁吁地靠在他怀中,滚烫的额头抵住他胸膛,似在在这方肉体凡胎的怀抱里,找一方能属于他的天地。
&ldo;我啊…&rdo;方书迟无奈苦笑,&ldo;累了…&rdo;
池霁心下恻隐,只能靠面上的风平浪静来冲淡。
他论不清楚怀中人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却心甘情愿抱着他,容纳他满身灼热,在汗涔涔里与他相拥而眠……
方书迟年少时,老英武侯与妻健在,方老爷子也还长居府上,方氏是名副其实的四大世家之首。
家中哪怕有侯位要继承,那也是长久之后不用他一个次子该操心的事情,况且他前头还有一个比他勤奋不知多少倍的兄长,继位承袭、光耀门楣这样的重任,怎么着也轮不着他来承担。
即使他兄长不善官场爱商书,他也觉得这没什么,多个闲来意趣罢了。
于是那几年亲友走动间,各家的小崽子追着他跑,看见他的潇洒是真潇洒。
他那时既不用操心学堂功课,又不用操心自家里头这些重中之事,烦恼都比旁人少些。
整日里游手好闲、招猫逗狗,在京都世家嘴里传出了五花八门的称号,什么&ldo;现世宝&rdo;,什么&ldo;二世祖&rdo;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京都世家中人多半看他生性放浪形骸,总在端方儒雅的边缘做些离经叛道的举动,私下里对他的评价并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他原本毫不在意。
后来老英武侯与妻辞世,老爷子方观海隐去山林,身后原本林立的庇佑忽然塌了,那些重任也不看看下头是谁,就一股脑地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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