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浓烟扑面而来,沈宓下意识拿袖子遮住了头,有火星子钻到他袍子底下,烫的他皮肉一阵抽搐,疼的抽气声不断。
一张口,烟尘也呛得他眼泪直流,两相受挫之下,心里把闻濯那蠢男人的行径骂了百十来回,正要出声往回赶‐‐
倏然,从身后贴上一只坚硬如铁的胳膊,携着他的腰肢将他搂进怀里,脚下生风一般,半拎着他一路出了鸿运坊的大门。
两人站定,那搂着他出来的人,也就是活的摄政王殿下,火急火燎地掰着他袖子底下的脸看。
看是没看成,反倒教他挥的一个趔趄,脚下差些没站稳。
在场的衙役看的直傻眼,正要上去送湿帕子的宣周也吓了一跳,直直愣在原地瞧着沈宓。
方才他才听手下人说,跟他并齐的镇抚使宋鸣尘,半刻前教人当街杀了。
此刻行凶的人就站在眼前,还惹得堂堂摄政王青眼。
他心下不由得揣测一阵,忽而听闻濯指着一旁的侍卫道:&ldo;送世子回去。&rdo;
京都可没有第二个世子。
唯一的一个名震一时,威震八方,凡是提出来都要叫人谈虎色变。
只不过许久不见,众人都以为他金盆洗手了。
宣周悻悻看了一眼街上染的血迹,不敢再乱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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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濯送走人后,便摸出来一串烧得漆黑的珠子递给宣周,说道:
&ldo;二楼的密室里找到的,放火的人,显然是跟那个算账的商量好了,能把时机摸的这么准,可见慎刑司里也不干净。&rdo;
他看了看满当当的街口,早瞧不见沈宓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接着又吩咐道:&ldo;两件事,查这珠子的来处,揪出你们自己人里的内鬼,办不好便缴了自己腰上的绣春刀,还有…&rdo;
他顿了顿话音,四周打量一眼,压低了声响,&ldo;今日之事无须张扬,教下头人把嘴捂严实了。&rdo;
宣周有些为难,&ldo;还未来得及回禀殿下,宋指挥使死了。&rdo;
闻濯随即拧了下眉头,似要责怪,&ldo;怎么回事?&rdo;
&ldo;目击衙役所述,是他执意阻拦世子,被世子当街斩杀。&rdo;
听完凶手身份,他又变了脸色,急切问道:&ldo;世子可有大碍?&rdo;
&ldo;世子并无大碍。&rdo;宣周说。
他心落地一阵,眼巴前再重要的公事也比不上家中那位,回晚了那是要跟自己闹的。
绷着面色嘱咐了句&ldo;接着回去办差&rdo;,便火急火燎地回了王府。
兴许是这回压着大事,瞧着平日里也森严非常的大门,竟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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