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14章（第1页）

小皇帝愣了愣，接着问：&ldo;为何户部没有上报?&rdo;

闻濯答道：&ldo;说来也巧，发现草乌纯属是因为巧合，年初宁安世子带伤入住承明殿修养一事，陛下可还记得。&rdo;

&ldo;记得。&rdo;这个闻钦可轻易忘不了。

&ldo;当时太医给宁安世子用药时，曾提及宫中草乌外购充足，往年用量都要严格把控，年初则格外宽泛，臣当时辅佐朝政，便留了心眼派人去查，谁料如今却追踪到了，都察院魏都事的头上。&rdo;

小皇帝觉得他说的头头是道，正打算点头，又听钟自照质问说：&ldo;如今时至年中，磋磨数月，早在发现端倪之前，殿下为何不如实上报?&rdo;

闻濯垂眸看他，&ldo;钟大人言辞这般咄咄逼人，是急着想治本王的罪么?&rdo;

钟自照连忙抬眸看了小皇帝闻钦一眼，伏首剖白，&ldo;微臣衷心，陛下明鉴。&rdo;

小皇帝状作怪罪地睨了他一眼，借梯子就踩，&ldo;钟大人，你着实心切了些，在臣同为忠良，凡是都得讲究个明察秋毫，摄政王于社稷有功，断然不会罔顾律法。&rdo;

他这是里里外外帮闻濯说了话，钟自照应了声，便默在一旁再未争声。

&ldo;余大人这一出贼喊捉贼演的好啊，&rdo;闻濯笑了笑，挪步立到他跟前，&ldo;竟还恬不知耻舞到陛下面前来了，漕运一事犯罪的是你手下的人，看你那迫不及待要捞人的样子，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rdo;

&ldo;绝非如此!&rdo;余晚正连忙求助般看向身前的钟自照，见他头伏的比他还低，怎么着是指望不上了，只好挪着膝盖扑向闻钦，阵阵高呼：&ldo;微臣之心赤忱，求陛下明察啊!&rdo;

小皇帝扶了扶额，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位，脸上忧愁一片，&ldo;钟卿可有话要表?&rdo;

钟自照端正跪直，&ldo;回禀陛下，余大人救下心切，也是因为摄政王殿下提前未禀明漕运一事，倘若真有忤逆之行，下去查证之后，自然能见真章。&rdo;

小皇帝一挥明黄袖袍，毫无疑义道：&ldo;那便派人去查。&rdo;

&ldo;可如今，摄政王殿下已经动手彻查，倘若要将全番案子交接出去，恐怕祸连的百姓等不及……&rdo;他抬眸看向闻濯，同他四目相对，面露难色。

小皇帝皱了一下眉头，&ldo;此事涉及都察院，大理寺，户部乃至大半个朝廷，难道此中还出不来个良才差办么?钟卿在为难什么?&rdo;

他明白钟自照的意思，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他应该无所不用其极地，将闻濯推往离他越来越安全的境地，可是他不想。

就拿今日来说，倘若没有闻濯插手漕运之事，他四人便不会在此各怀心计。

他受制高位，一举一动由不得自己做主，任何一位臣子的话他都要听，都要考虑。

为了不失公允，他既不能做个极致果断的人，也不能做个见风使舵的人。

现如今，唯一能够做的，恐怕只有在旁人明刀真枪对准闻濯的时候，赐他一方雅座，给他一个亲王独有的尊贵。

&ldo;微臣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涉及江南百姓，这案子须得尽早查办才好。&rdo;钟自照道。

钟自照任职以来，满朝皆知他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闻钦由着他那张同沈宓八分相似的皮相，尽没有拆穿过这样的说法。

但此时，他看钟自照，犹如在看一条成了精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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