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舟冷笑一声,讥讽道:&ldo;怎么,你们还想多收几条无辜人命?&rdo;
沈宓神色微凝,又在他仿佛要溃透之际转变成笑靥如花,&ldo;你说的这叫什么话‐‐&rdo;
&ldo;沈宓!&rdo;贺云舟睚眦俱裂、双目通红,他一想到冯昭平已死,而此刻这个相关的人却无动于衷,便止不住地想将他心肠剖开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何种尖酸歹毒。
&ldo;我们贺氏到底欠你什么了?&rdo;他问。
沈宓忽感手指泛凉,失去知觉后又止不住地发颤,他垂下眼睫,低哑着嗓音笑了笑:&ldo;没有…&rdo;
贺云舟嗤讽出声,眼里含了泪,&ldo;没有?可我父亲、我阿姊都是因你而死!我九年前没了家,如今统领一去,天地皆大,我却无处可归身了,我又欠了你什么呢?&rdo;
沈宓埋起神色半晌未答,单薄的身骨看得教人不忍。
&ldo;你如今又摆这副模样给谁看,你不觉得自己恶心么?&rdo;
&ldo;恶心,&rdo;沈宓声音喑哑,&ldo;你若是觉得实在怨恨,便取我的命,世人谓我深痛恶绝,不会再寻你的错。&rdo;
&ldo;我倒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你。&rdo;
为什么不呢。宰了就没了,一切不都皆大欢喜了吗,谁也用不着在这网里受苦流血了。
&ldo;你求的,是天地共主之位?&rdo;贺云舟又问。
他以为他认识的沈宓,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会直接否认,可是今夜,不知为什么寒风这样冷,人心也变得如此麻木,不随他意‐‐
&ldo;是,我求的就是无上之位。&rdo;他坦荡的语气,让贺云舟直觉得那个座位,仿佛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ldo;你终于承认了,&rdo;贺云舟冷笑,&ldo;那我今夜若是杀你,便是铲除了二心之人,是利于社稷安定之大益。&rdo;
沈宓坐得端直,安若素之,&ldo;一字不差。&rdo;
贺云舟果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隔着半张小案指着他的喉咙,&ldo;你该死。&rdo;
沈宓附和道:&ldo;早就该死了。&rdo;
冰凉的玄月弯刀抵上他的喉颈,毫不意外地刺破了他单薄的皮肤,血珠随着刀刃而下滑进了他的领口。
他竟真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品出几分死之而后快的期待来,他更恨不得贺云舟这刀无比锋利,几近教他不怎么遭受折磨地就能死去。
可他若是寻仇而来,就应当提前备好一把浑体铁锈的粗钝柴刀,这样一刀下去不仅能够折磨人,还能保证人死的一击毙命再无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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