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地吩咐侍从下去沏茶,自个儿转头去了窗边通风等着。
于是正通着,便瞧见风姿绰绰的摄政王殿下踏霜负雪而来,身披着大氅,一张难得其二的相貌衬在外头,有若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清逸翛然之姿,惹的满园无故起春风,将冬眠的枯枝都簌簌惊扰起几分。
沈宓站在窗台前不曾出门迎他,且就恍惚般看着他踱步挪到窗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递给自己一枝开的正好的玉兰。
沈宓下意识面露疑惑地歪了歪脑袋:&ldo;?&rdo;
继而听见闻濯笑着说:&ldo;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rdo;
闻言沈宓只觉浑身顿然一愣,连同着眼上的伤疤莫名地都有些乏疼,他不自禁伸手去捂,却发觉上头皮肉早已都长得差不多了,怅然抬眸朝窗外看去,已然不见了闻濯的身影。
说不清什么缘由,就是同以往一般,沈宓此刻偏有些想发疯。
他低眸朝着手中的花枝瞥去,心头阵阵反感,眼瞅着就要抬手将其扔到窗外去,却被忽然的人声打断‐‐
&ldo;宫里就我承明殿里养开了这么一株白玉兰,我劝你三思而后行。&rdo;闻濯走进屋里,眼神正有些咄咄逼人地盯着沈宓。
&ldo;宫里带来的?&rdo;沈宓松了松手指,收起了动作。
闻濯如往日一般,径直走到小案前坐下:&ldo;普通人家攒着银子过日子都不够,哪里来的心思栽兰木。&rdo;
沈宓冷笑一声:&ldo;所以这便是殿下栽养兰木的缘由?&rdo;
闻濯摇头:&ldo;不尽然,我不过就是时常在其树旁,架个炉子取暖罢了。&rdo;
沈宓挪到小案跟前:&ldo;屋外取暖,还嫌不够冷吗?&rdo;
闻濯冲他笑笑:&ldo;怎么就不能是我为了聊赠你这一枝春,故意屋外取暖的呢。&rdo;
沈宓丝毫不信他地勾起嘴角:&ldo;其实比起如今这番甜言蜜语,我还是更喜欢前些日子恶语相向的殿下。&rdo;
闻濯撇了撇嘴:&ldo;原来序宁骨子里夹带的还有这种癖好。&rdo;
沈宓落座在他对面,毫不介意道:&ldo;能教人疼,才更有意思不是吗?&rdo;
闻濯冷冷盯着他:&ldo;当然,你沈序宁羞恼的神情,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是副风雅丹青,有总比没有好。&rdo;
沈宓眯了眯双眸,随即将手中的白玉兰丢在了小案前:&ldo;那想必殿下的这枝春是赠错人了。&rdo;
闻濯捻起花枝,&ldo;那倒不会。&rdo;
沈宓不以为意道:&ldo;玉兰白无暇,我恐不堪配。&rdo;
闻濯手指微屈,顿了顿又松开道:&ldo;配不配不是你自己说了算‐‐&rdo;
&ldo;难不成还由殿下说了算?&rdo;沈宓打断道。
闻濯目光微沉:&ldo;倘若我说的算的话。&rdo;
沈宓微微蹙起眉:&ldo;殿下这又是什么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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