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分。”
陈灼冷笑一声,眼里漆黑深重,宛如浓墨,淡淡看向陈母时,直压迫得人无法喘息。
“母亲,这福分给你你要不要?”
陈灼冷冷嘲讽,说了句堪称大逆不道的话,陈母甚觉侮辱,被气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陈灼哼笑一声,正眼都没瞧他这个母亲,一掀衣袍下摆,倒是在一旁的红木圆桌坐下,给自己倒杯茶喝了起来。
“连您这样的半老徐娘都钟爱年轻公子,”
“半老徐娘”这几个字一出来,陈母被气得眼睛都瞪大了,但陈灼视若无睹,继续喝茶悠悠道,“把孙丞相那个没几年可活,府里早已是一堆妾室的糟老头子丢给念儿,是不是不太厚道?”
“陈灼!你反了是吧,有你这么和自己母亲说话的吗?礼义廉耻,忠孝悌信你都不要了吗!”陈母气得把矮桌上的香炉和茶杯统统打翻在地,训斥道。
屋里一瞬死寂,陈灼依旧没什么表情,那藏在屏风后面的白衣少年倒是笑了,唇角微翘。
“不把陈念嫁出去难道把她给你当妻子?!”陈母被这儿子气疯了,此时也顾不上害怕这个狠厉儿子了,苦口婆心地劝道:
“陈灼,你们还有没有廉耻心?世人皆知她是你陈灼领养带回的妹妹,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也是由你亲手带大,你要是娶她就是有违伦理纲常,难道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吗,就连陈府的名声也不要了?”
娶她。
陈母说的这两字重重地在陈灼心上敲了下。
以前他从未设想过的事情被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陈灼倒茶的手一顿,眼帘低垂目光晦暗之际,方才陈念衣衫不整窝在他怀里的娇怜模样倏然浮现眼前。
但很快,这副画面又被他强行拂去。
“我只当念儿是妹妹,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陈灼掀起眼皮,赫然看向自己母亲。
那一双冷如寒星的眼睛里浸满了厌恶。
沈钰后背一冷,往后一退,又跌坐在罗汉床上。
她神情慌张,不停地顺着胸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往事,缓了好久才继续说,眼里开始有了几分母亲的温情:“灼儿,你当真是在把她当妹妹吗?母亲知道你记恨我,之前是母亲的错,可我也没办法……”
陈灼冷冷嗤了声,无意再待下去。
他将茶杯重重掷在桌上,厉声而语:“我早就说了,念儿是我陈灼带回来的,是我陈灼一手养大,她的事,母亲你无权过问,也勿要再找念儿的麻烦!”
“让念儿去给孙丞相做妾绝不可能,我会亲手为她挑选婚事,亲手把她嫁出去。”
“我和母亲您不一样,我陈灼懂羞耻知伦理,那般肮脏的事情我绝不会碰。我念着母亲是生母,但也仅仅只是生母,望母亲以后不要再插手念儿的事情,否则……”
陈灼掀起珠帘,离开房屋之前顿住脚步,沉声笑道:“母亲您应当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你这儿子自年少起就上战场杀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句话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确什么事都做得出,尤其是涉及陈念的时候。
调戏陈念的人,欺负陈念的人他没少杀过。
次次都未曾眨过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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