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冷,我们换上了柔软的睡衣,一起挤在方甜的床上叽叽喳喳地闲聊,一直到熄灯之后,大家意犹未尽地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直到一个接一个地睡去。
一般我都是第一个睡着的,为此没少受到乔可可的埋怨,而且最近也已经很累,按理来说应该很快就能入睡才对,但是今天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处理掉一样,一时间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偏偏就是觉得悬在心头,让人放心不下。
带着这个问题,我迷迷糊糊地便跌入了梦乡之中,连一个梦都没做,疲倦之下睡得格外安稳踏实。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剧痛,将我从沉稳的梦乡之中拉扯出来!
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疼得直哼哼。
那种痛觉非常奇怪,好像有什么利器割破了我的皮肉一般,疼得人止不住浑身颤抖。
我是学医的,对于各种各样的病痛也非常了解,皮肤过敏会产生刺痛,针扎一般,而骨骼和内脏又是另外一种疼法,但是这种痛感却是我从未遭遇而且闻所未闻的。
疼了那么一下之后,我浑身都是冷汗,忍不住蜷缩起来,产生剧痛的位置是肩膀,我忍不住用手使劲儿揉搓着肩膀,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无法缓解肩头皮肉的疼痛。
我疼得大口大口喘气,可是肩膀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我暗自琢磨着造成这种痛感的原因,同时,思考着应对的办法,我心中暗暗道,要是再这么疼下去,恐怕就要去医院了。
应该不会吧……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神经痛,但是造成神经痛的原因就非常复杂奇怪,有多种多样的原因能造成这样的痛感,具体是什么,还不好说。
就在我心存侥幸的时候,突然觉得头顶又是一阵剧痛,就好像有人割掉了我的一块头皮一样!
这痛感来得没有任何缘由,疼得人莫名其妙,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疼得我大叫了一声,这一声将睡梦中的乔可可和何景雯都惊醒了,两人连忙翻身坐了起来,乔可可更是掏出了手机照明,刺眼的灯光让我觉得很是难受,连忙伸出手来挡住了眼睛。
“苏天浅,你怎么了?”
乔可可急切地对我问着,可是我疼得根本喘不过气,更别说是说话了,现在连每一次的呼吸都让我感到浑身疼得直哆嗦,一口气喘过之后,连继续喘下一口气的勇气都没有!
乔可可和何景雯被我这情况给吓坏了,两个人叫醒了方甜,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三个人便手忙脚乱地将我从床上扶下来,“走,我们送你去医院!”
学校的附属医院倒是很近,晚上也有人值班,但是我却觉得这根本没有用--在她们三个挪动我下床往外面走的时候,身上的疼痛一下下加剧,这次比之前还要明显强烈许多,我能感觉到,简直是有人在用刀子割我身上的肉,疼得连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却怎么也躲不过这阵痛感。
我的意识甚至因疼痛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楼下,闻人吉的办公室里,灯光早就已经熄灭了,之前因为我的事情一连折腾了好几天,估计闻人吉也觉得累了,需要休息,现在要是再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把他吵醒,我难免会觉得更加愧疚,所以当乔可可问我是不是要叫醒闻人吉,让他陪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我吃力地摇晃着脑袋,摇摇头不让她们吵醒闻人吉。
我的身体根本没有力气,疼痛让我觉得浑身发软,每走一步路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抬起脚来,好不容易挪动到宿舍外面,刚下了楼梯,我就听到身边的方甜突然惨叫一声!
她的叫声就在我耳朵旁边,振聋发聩,刺得我耳膜一阵生疼,感觉好像耳朵都快要聋了似的,方甜一边尖叫,一边指着我们背后不远处的宿舍大门,我吃力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顿时看到了一个人影正痞气十足地斜靠在大门上。
难怪方甜这么害怕,天都这么晚了,已经是午夜时分,还有个大活人站在宿舍门外,突然这么一看,不被吓坏了才怪。
我心里难免有点儿恼怒,本来就因为疼痛而心烦不已,带着这样的情绪,我再仔细一看门口那人,顿时觉得心里燃起了一阵怒火。
是崔亦田,他竟然好死不死地站在宿舍门外,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但是我隐约觉得,他就好像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我晚上会出来似的。
崔亦田也看到了我们,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想,与我四目相对之后,崔亦田站直了身子,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之后向我们走了过来。
“你要干嘛?”我说话十分吃力,咬牙切齿地对崔亦田挤出来了这么几个字儿。
“来关心你咯,”崔亦田说的轻描淡写,望着我笑眯眯道:“有人在削凿你的灵魂,这种毛病去医院可是看不出来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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