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衬衫,宽肩上落了一层灰扑扑的光影,季予淮的嘴角挂了红色血迹。
靠在笔录室的椅背上,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拎在手里。
高中那会,季予淮也来过几次警局。
如今,身份互关,他成了被打的那个。
池希恬移开目光,刚巧看见了从另一个屋里出来的池沂舟。
吊儿郎当地单手插兜,在视线微抬看到池希恬的那一刻,他顿了几秒。
她仔细打量面前的人,确认没受伤,半晌后才开口:“池沂舟,你没成年吗?”
但她哥一向不怎么要脸,耸耸肩轻松应声:“嗯,我十八岁生日还没过。”
还没等她开口,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薄荷香。
随即,几声脚步靠近,清新的味道愈演愈烈,还混着淡淡烟草气。
池希恬心跳漏了一下,没有转身。
眼前,池沂舟的眼眸明显暗淡几分,越过她,停在季予淮身上。
两小时前,季予淮在忍冬园小区门口见到池沂舟。
地址是夏迎给的。
作为助理,掌握老板动向,坚决不探听任何隐私是职业操守。
然而,他等来了池沂舟的拳头。
又凉又硬,重重落在他嘴边,惯性使然,他后退几步。
沉沉黑眸扫到来得人身上,他没还手。
扯扯脖颈上的领带,松了一口气,束手就擒般的站在树影下。
月色渐凉,他的身上几分狼狈,顺势把外套脱下。
低眸,他挽了几圈袖口。
一副听之任之的姿态。
晚风扫落叶,给两个人之间升起阵寂静。
“我能见见她吗?”季予淮没有触碰自己脸上的伤,暗色眼里难得有了隐忍的失落。
池沂舟冷冷丢过来两个字:“不能。”
“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们俩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希恬对他,只字未提。
有时候,池沂舟都会怀念以前那个有点吵闹的任性大小姐。
他不喜欢池希恬这些年的变化。
池沂舟说:“但我的妹妹不能受委屈。”
“我听见她哭了。”
在茯苓苑的那通电话,她显然刚刚哭过,音腔里都是沙哑。
不管对错,池沂舟这个人就是无条件偏向她。
这是他从小纵容到大,十几年养起来的小脾气。
“季予淮,我希望你明白,池希恬就是有公主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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