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藜芦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向了沈从敬,不由得一挑眉,仿佛示威一般。宋筠月被“挟持”着,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小江儿冷淡外表下略带得意的神情,不禁轻轻一笑。
所幸夜幕沉沉,没人注意到她的这抹笑。
“何必顾及这许多?等一切风平浪静,陛下亲政,史书上如何记载这一切还是要看我们的意思,”沈从敬根本不在意禁卫的顾虑,又下了令道,“抓住她们!”
禁卫听了,犹疑一下,终于还是挥舞着刀向江藜芦冲来。江藜芦连忙将公主护在身后,用剑去挡。
“小心!”江藜芦一边挡住禁卫,一边又轻声提醒着宋筠月。刀光剑影里,她紧紧拉着宋筠月的手,小心为她挡开那些朝向她的刀剑,不愿松开她的手。
宋筠月被江藜芦牢牢护在身后,却也不忘顺着江藜芦的话再多说几句:“太傅未免太过大胆!私自调动禁卫,在紫崇宫内挟持公主,这是犯上作乱!”
“殿下,事到如今,还是莫要摆公主的架子了。”沈从敬在禁卫的保护下连连后退,不多时,他便到了高处的台阶上立着,下面的打斗完全波及不到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藜芦与禁卫缠斗。江藜芦面对着无数围攻她的刀剑,却还是把公主牢牢地护在身后,让禁卫毫无可乘之机。
一把刀向公主砍去,似是意在分开两人,好逐个击破。江藜芦刚刚踹开了来向她进攻的禁卫,一回头便瞧见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正向公主而来,而自己面前却还有人正向她冲来。
江藜芦来不及反应,连忙去拿剑击开了向公主而来的刀,可自己却一个不防被人从侧边砍了一刀,登时臂膀上鲜血直流。
“小江儿!”宋筠月见状,连忙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尽是担忧。
“我没事的。”江藜芦忙道,又紧紧牵着宋筠月,殊死反抗。
她在拖时间,她知道接应的人快来了。
正想着,忽然听见有人来报:“西边宫门有暴徒闯宫!来势汹汹,一时难以抵挡!”
“他们总算来了。”江藜芦说。
“什么?”宋筠月不解地问。
宫内已然乱了起来。禁卫统领顾不得那许多,和沈从敬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开。
“原来你是打了这个主意……若非我来了,你这声东击西之法便要成了。”沈从敬说着,看着江藜芦冷笑。
江藜芦咬着牙,忍痛拼命挡杀着,根本顾不上回复沈从敬。宋筠月见她牢牢护住自己,不知何时腿上也受了伤,更是心疼不已。可她却只能躲在她的小江儿身后,此时此刻,她竟什么都做不成。
“小心后面!”沈从敬却突然急急地对下面的暗卫喊了一句。他站的高,看到的事情更多一些。
“来了!”江藜芦望着宫墙的方向低低道了一句,又忙对宋筠月说,“快走!”
宋筠月闻言,回头看向宫墙,之前一群扮作寻常百姓的暗卫正跳过宫墙,向她这里疾走而来。
“殿下!”为首的正是青娥。
禁卫只顾着围攻江藜芦,根本没顾上后面,却被公主府的暗卫从后面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间,禁卫竟毫无还手之力。
“快带公主走!”江藜芦喊着,将宋筠月推向了青娥,又拼了命地挡住想要拦截的暗卫。青娥一把扶住宋筠月,麻利地把宋筠月背在了背上,就要走。
“小江儿,一起走!”宋筠月喊了一句,回头望向江藜芦。
江藜芦听见了这呼唤,愣了一下,似乎便有要一起离开的意思了。可宋筠月看见江藜芦刚要追上,却又被禁卫从中截住。她腿上不知何时受了伤,走得本就困难,被这一拦更是追不上了。
沈从敬在高处看着,见堂堂禁卫竟拦不住几个暗卫,不由得急了,忙又喝道:“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过!”
江藜芦听见沈从敬这样喊着,又见自己如今的情况突围困难,不禁轻声叹息。她在来之前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既然突围困难,那撤回总容易一些吧。
于是,江藜芦对着公主笑了一笑,便一个后翻跳过了在后围攻她的禁卫,又拿着剑直向沈从敬刺去!
“小江儿――”宋筠月看到江藜芦对她笑了一下,便觉不好。见江藜芦不进反退,要去刺杀沈从敬,她不由得心中一惊,忙唤了一声。
青娥见状,忙对宋筠月道:“殿下,我们先走吧!不然这孩子的苦心就白费了。”
宋筠月知道青娥说的有理,只得忍了心中痛苦担忧,看着她的小江儿持剑而去,而她则向着相反的方向,不能回头。
江藜芦行刺沈从敬自然是没有成功的。她受了伤,又有这么多禁卫围攻,她自然是成功不得的。她被拦住,打倒在地,手里的剑都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阁主,实在是太过冒险了。”沈从敬说。
江藜芦却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你不敢杀我的。”
“为何?”沈从敬问。
江藜芦眨了眨眼睛:“怎么?方才你的暗探没告诉你,陛下和靖安殿的一众人等,都被人用药迷倒了吗?你以为,那药是普通的迷药吗?你的陛下若没了,你这个徒有虚名的太傅,又能做什么呢?”
沈从敬听了,表情逐渐狰狞起来。可他还要克制着,不能让自己的怒气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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