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娃他爹,娃他娘张欣满打满算地要坐四十二天月子,即使她答应了乔宏振很多要求,乔宏振都没松口,四十二天的月子是乔宏振去问过医生又问过大队和县里镇里的人家总结出来的,只有女人的月子坐得好身体才养得好,不然落下月子病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赵厚良和乔大根都支持乔宏振这做法,只有李大花在心里叨叨,有些人想要坐三天月子都是奢侈,这老二家的就是命好,吃的比别人好,坐的月子也是别人的整整好几个数。也不知道乔宏振这惯媳妇是从哪里得来的,咋乔大树那个老货没这么对她好过。搞得她老了老了,还要羡慕自己的儿媳妇,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张欣也知道乔宏振是为她好,也不和他扭着来,只是提出想洗个头发洗个澡的小要求,四五月份十几天不洗澡洗头她真是受不了了,本来生产那天就出了那么多汗,只是擦一擦根本不够,她身上实在难受得紧,又感觉头上的月子帽都有了一股味道,可乔宏振面不改色地闻了闻,竟然还说好闻。对乔宏振来说,他媳妇什么都是好的,自然不会有臭臭的时候,而且张欣每天都要擦身子又抹上薄薄一层的雪花膏,怎么会不香,但媳妇想要身子舒爽这要求他怎么都要满足。趁着下午天气好,他把房间里的炉子又烧了起来,烧了两大锅水煮上艾草叶,把大木桶抱进房间等水慢慢放凉。赵厚良乔大根李大花对这事都有意见,可乔宏振一力承担,先说是医生的说法,月子里只要不冻着了也能洗头,又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冻着媳妇,赵厚良才将信将疑地松了口,赵厚良都松口了,乔大根和李大花也反对不起来了。李大花觉得还是在自个家好,摆的起来当婆婆的谱,在这明明她都那么有经验,可老二动不动都是医生说医生说,她再是对读书多的人信服也有些烦躁了。读书多了不起啊,还不是要吃他们这些人种出来的粮食。哪是什么医生说的,怕都是老二家的撺掇的。要洗就洗吧,反正都坐了十多天的月子了,也都差不多了。乔宏振试了试水温,微微烫了就可以了,张欣一笑就准备脱衣,但乔宏振却让她等等,张欣以为是有什么还没准备好,结果乔宏振却抱起乖乖睡在床上的元元,美其名曰不好打扰了儿子睡觉,万一等会他醒了还要照顾他,不如就先把他放李大花那里。张欣,“……”就算元元醒了也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不吵不闹,乔宏振是怎么好意思拿儿子当借口的。大木桶里的水只过了脚,张欣被乔宏振抱着放了下去站在桶里,因为还不能泡澡她只能这么想办法淋着洗。原本张欣想自己洗的,虽然房间里的窗帘一拉挡住了不少光但毕竟不是晚上,她还是有些放不太开,但乔宏振非要帮着洗澡,说她没力气可能洗不干净,不如就站着他来帮忙。眼前的光景让乔宏振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张欣倒是想明白了,她和乔宏振也不算什么都害羞的新婚小夫妻了,这段时间她都是要靠乔宏振的,即使以后身体出问题了也是彼此照顾,该做的都做过了,该看不该看的也看的不少,也没什么好害羞了。她该抬手抬手,该转身转身,听话的很,有人帮忙洗澡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乔宏振凑近了打在她身上的呼吸痒痒的,张欣敏感得不行,把乔宏振的脑袋往后推了推,王八蛋,这哪是在洗澡,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占便宜,而且就在她眼前。张欣觉得自己身上搓下了不少的泥,又微微缩肩让乔宏振多搓搓背,回身时却看见他猩红迷离又强忍着的眼神,只是一双手到底是在各个地方不停流连。她微微低头看着,调侃他,“你说说你,都说我自己就可以的,非要来受这罪,现在难受了吧。”
“不难受,只要是你,永远都不会难受,你都愿意给我生个孩子,这一点哪里就难受了。我洗得好,很快就好了。”
乔宏振舀了瓢水慢慢往她身上倒下去,目光又不可控地移动了。“想不到我们木讷不爱说话的乔二也有嘴这么甜的时候。”
张欣故意凑近了些,香气吐在他的耳蜗处,“说的我真喜欢,娃他爹。”
乔宏振身躯震了震,抿唇低语,“我对你哪有不嘴甜的时候,娃他娘。”
他这一辈子心都挂在了张欣身上,一肚子的甜言蜜语也用在了她身上,因为她很好,因为他愿意,还因为她是张欣。张欣往前踮脚想要抱住他的脖子,乔宏振却偏了偏脑袋,张欣咬着唇,难以相信,“这没多久你就嫌弃上我了?”
想也知道不可能,只是她这番投怀送抱却被人给拒绝,多少有些伤人。乔宏振穿的单薄,身上又打湿了不少,垂眸看着两人身体接触的交碰,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还是艰难地忍住了,只是手却不由地蹭了蹭。“不会,我不会,只是现在你还在月子里,洗久了不好,等洗好了我让你慢慢来。”
张欣这下就不愿意了,“不要。”
她就是口头上能这么说,但乔宏振却是能实实在在地让她受不了。乔宏振含糊地应了一声,等晚上了就知道他来不来了。乔宏振将洗好澡的张欣擦干水渍,穿好了衣服,把人抱在床上,又去外面端赵厚良烧好的艾叶水,给她洗了个头发。身上洗干净了的张欣就觉得自己重新又活了过来,太舒服了,她不禁喟叹了一声,抱着乔宏振亲了一口,“谢谢娃他爹给娃他娘洗干净了。”
张欣还有个忧愁的事情,不知是不是怀孕的时候补的太好,现在也吃的很好,她奶水太多了,总能沾到衣服上被子上,晚上的时候倒是被乔宏振能解决,但白天也有这种情况,乔宏振倒是给了她一个杯子,说多了就挤出来等他回来了再喝,不能浪费了。张欣嘴里暗骂他臭流氓,还是听他的弄在了杯子里,偷摸藏在一边不敢让李大花给看见了。张欣月子到二十多天的时候,也到了乔亭亭要结婚的时候。儿媳妇和女儿在婆婆的心里位置显而易见,李大花也早和张欣说好了,下午的时候她就不来了,等乔亭亭第二天出嫁了她再过来。张欣也明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八块钱,“大伯娘,这五块钱是这段时间你照顾我我们说好了的,家里要办事要用钱的肯定不少,你先拿着。这三块钱就是我们当哥嫂的给她的添妆,我还没出月子,就不去了。”
李大花知道她这是体面话,就算张欣现在已经出了月子,她多半也不会去,谁当嫂子的被姑子那么说还咽得下那口气,换她她也不舒服,当年她也没少被乔大树的妹子说得脸不是脸的。可乔亭亭到底是李大花的女儿,明白归明白的道理,可心里还是向着些自己的女儿。李大花悠悠地叹了口气,“行,到时候我把汤给你焖锅里了,要是想吃就喊你外公一声,让他给你端进来。”
她又犹疑地作为难状地看着张欣,“只是老二到底是亭亭的二哥,要是他不去,怎么都不太好,你看……”“他能去就去,我不会说什么的。”
张欣说。李大花立即松了口气,“那敢情好,老二肯定能去的,我挑的好日子,后天生产队放假,老四学校也放假,都能去都能去的,那我给你带喜糖,你沾沾喜气,虽然你也很好命了,但喜气不要嫌多的。”
张欣点点头,也同意了她说的明天让乔宏振去镇上接乔建业,虽然李大花照顾她是之前说好的银货两讫,但就奔着李大花照顾地不错,她也不会拒绝,但会从乔建业身上找回来,毕竟多少是占用了她男人的时间。乔宏振下工回来的时候,张欣正逗着醒着的元元,元元还小不用人抱着,放在床上就乖得很。黑亮的眼睛随着张欣转动了一会,好像是累了又看向了床帐顶,如今已经开始有了些小蚊子,怕盯到孩子,乔宏振带回来了一床床帐,晚上睡觉时都会放下来。但元元的小手还紧紧抓着张欣的一根手指头,乔宏振想让元元睡摇床去,说不能辜负大哥的一片心意,但张欣不放心孩子现在这么小就睡摇床,要是冷着了怎么办,就睡他们中间,晚上也能直接看顾,都不用下床去。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儿子是母亲的小情人,似乎有的男人就是有种儿子是来和他抢媳妇的想法,乔宏振也是这么想的,每次看着元元赖在张欣身上,他就恨不得元元赶紧长大,长到不用吃奶的年纪。也不知道父子俩是什么心性,只要白天乔宏振一抱着元元,他就要哇哇地哭,像是知道会有人哄他一样,确实,赵厚良乔大根李大花都以为是乔宏振没照顾好孩子,一人一句地批他,再把孩子抱过来。现在乔大根早就能熟练地抱元元了,只是依旧十分小心,但他也不是那等非要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的长辈,张欣说抱多了孩子不好,会让他产生依赖性,总要人抱,到时候带孩子会受累很多。他除了早上晚上抱那么一会,其他时候都是逗躺在摇床里的元元。张欣不用乔宏振为难,就先说道,“就算是堂哥也没有姊妹结婚不去的道理,我是想着乔亭亭不跟我道歉我也不和她来往,我和她只是姑嫂来不来往都不重要,但不用你夹在我们中间难做,结婚是大事,忙的都是大哥大嫂他们,大伯娘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照顾我,你明天也去帮着做些,下工了再去把乔建业接回来。”
“媳妇儿。”
乔宏振感动地抱住她,把张欣的目光从元元身上往他怀里带。“得了,结婚的人是乔亭亭没错,但忙的是一大家子人,我看你大伯也不是管事的,你大哥他们又要上工还要准备这些,肯定是忙坏了。”
张欣又说起了礼钱的事情,“今天我已经给了大伯娘三块钱作添妆,至于礼钱你就看着给吧,我也不太懂这些。”
柜子她都不用问,乔宏振铁定是早就做好了。张欣不想因为她嫁给了乔宏振,破坏了他们兄弟姊妹间的感情,但也不想因为她嫁给他就要受他兄弟姊妹的气。乔宏振被过继前只有他和乔建军两兄弟,自然和大哥更亲近些,对乔亭亭和乔建业两个弟妹更多的倒是一份责任感。张欣站在一个嫂子的角度是认为兄弟姊妹间结了婚确实不会再和之前一样,怎么一样,有了自己的小家,不可能一心都还要放在兄弟姊妹身上。李大花想要的几个人和气,怕是很难,除非是乔亭亭婚后能体会到那种不易,她才能稍微地体谅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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