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26章（第2页）

&ldo;只谈我妈，不然免谈。&rdo;这一次我必须得qiáng势点。

&ldo;你先坐下。&rdo;他招呼我。

我正想坐，忽然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方形的首饰盒，很jg美，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我伸手要去拿来看个究竟，他阻拦我，心怀鬼胎地捂住盒子说：&ldo;没什么好看的。&rdo;我在他腰眼上用力捣鼓了一下，趁着他弯腰的当口我已经顺利抢到那个盒子，跑到一边打开来，看到里面装着‐条特别美的珍珠项链，那珍珠一粒粒圆润，晶莹，肯定价值不菲。

&ldo;哪儿来的？&rdo;我举着那个盒子问他。

&ldo;还来！还来！送客户的，你拿着没用！&rdo;

&ldo;什么客户？&rdo;我问他。

&ldo;咦，你管我的事gān吗？&rdo;

&ldo;我喜欢，我要了。&rdo;我说。

&ldo;维维安你抽什么风！&rdo;他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我把那根项链从盒子里抽出来，在他眼前晃动着说：&ldo;这是你拿来送女人的对不对？你已经完完全全把我妈忘了对不对？你把属于她的东西统统埋葬，也就能埋葬你的记忆，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了对不对？&rdo;说完，我当着他的面用力地将那根项链掷到地上。那些昂贵的珍珠，骨碌碌撒了一地。

他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

其实，在他抬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本来我可以轻松闪开，但我偏不，我就要让他打我，打得越重越好，最好留下斑斑血迹，才能更好地证明他的白痴和绝qg。要知道，从小到大，他没有碰过我一根毫毛，那么今天，他这一巴掌到底是为谁而打的呢？这个该死的负心汉，大白痴！我瞪了他一眼，走到门边，穿上球鞋，离开了家。

他没有来追我，他只是低头，在捡他的宝贝珍珠。

我是他的宝贝吗？我可能从来都不是。

跑出楼道，迎着chun天夜晚cháo湿的风，我在大街上晃着，无处可去。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去打扰刘二，让她担心。住在这个我热爱的城市，我却始终像一个陌生人，真是一厢qg愿的可悲，不管今晚我在哪里过夜，我亦知道他不会担心我，他的心就那么大，连我妈都挤走了，我还能有什么位置呢？

不知不觉，我晃到了西落桥边，那里的风筝店早就打烊了，只有一个巨大的塑料招牌风筝在夜空中招摇。风筝很旧了，还有些破损，我记得风筝上面写着一行字，飞向很蓝的天。

我好喜欢这句话，他总让我想起刘二最爱听的一首歌：如果我有勇气折断翅膀，飞不到任何地方，不想再将伤心绑在身上，回应着你的泪光……

如果我没记错，那首歌，应该叫作《鸽子的悲伤》。或许，真的只有卸下悲伤的重担，才有飞向蓝天的机会吧。但像我这样天生敏感多疑，心里的重负如果是与生俱来的，那会不会只有等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才能够真正摆脱呢？

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我忽然很想脱下鞋，到小河边去洗洗脚，这是我小时候最爱做的事qg，月光下光着脚在岸边奔跑，耳边仿佛还响着梅叔的声音：&ldo;快，快，再快，再来！&rdo;

在成长的战役中，我从未输给过谁，除了自己。

我往河边走，chun天的夜，微凉，我还没来得及脱鞋，忽见岸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正在往河里扔小石子玩。光看那发型，我就知道不是别人，是刘翰文。看样子，今晚的他也不太好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犹豫了一小下，我走到他身边，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往水里扔去，石块在水中跳了会芭蕾舞，完成了一个个极为漂亮的水漂。

他发现是我，用很嫉妒的语气对我说：&ldo;臭没啥呢，你空有一身泡妞的本领，本人却是个妞。&rdo;

&ldo;泡妞有风险，同学须谨慎。&rdo;我损他，&ldo;搞不好坐牢都有可能。&rdo;

&ldo;做人厚道点哈。&rdo;他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我没抽过烟，不过反正无聊，试试也无妨，刘翰文很绅士地替我把烟点燃了，我猛吸了两口，本以为我会因为不适应而咳嗽，但奇怪的是，发现除了舌尖略微的苦味，没别的感觉。

&ldo;别装了，装也装不成不良少女，&rdo;刘翰文说，&ldo;你这么晚不回家，爸妈不找你？&rdo;

&ldo;话说不良少女都长什么样？&rdo;我问他。

他不直接回答我，而是说：&ldo;不过你在外流làng也没啥风险，小鼻子小眼睛，没胸没屁股的，男人见了你也很难有非分之想。&rdo;

&ldo;做人厚道点哈。&rdo;看他把个烟盒放在手里玩来玩去，我朝他伸出手说，&ldo;再来一根。&rdo;

&ldo;妹妹，这是香烟，不是巧克力！&rdo;他瞪我一眼说，&ldo;够了哈，表演到此结束。&rdo;

我伸手去抢，他把烟盒高高举起来。他个子比我高很多，肯定以为我会抢不到，但我只轻轻一跳，烟盒已经成功地到了我的手里。

我得意洋洋地抽出一根，再把盒子扔还给他。

&ldo;等等。&rdo;他相当好奇，又把那烟盒举高了，退得离我一步远，兴致高昂地说，&ldo;怎么弄的，给小爷回放一次！&rdo;

&ldo;表演到此结束。&rdo;我说。

&ldo;喂，&rdo;他凑近我，用威胁的语气对我说道，&ldo;你演不演？你到底是演还是不演！&rdo;

我把烟含在嘴里，命令他：&ldo;给我点着了！&rdo;

他很听话地掏出打火机，照我所说的做了。

我意犹未尽，又命令他说：&ldo;教我吐烟圈。&rdo;

&ldo;你有完没完？&rdo;他不耐烦地问我。

我无师自通地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对他说道：&ldo;你应该谢谢我，在你这么无聊的时候，是我在陪着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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