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平西见她脸上还有未散尽的倦意,便说:“累了就回房间睡。”
袁双看到杨平西往吧台里走,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诧异问:“你要喝酒?”
“渴了。”杨平西说。
袁双觉得他心里有事,忖了下便说:“给我也拿一瓶。”
杨平西抬眼看过去,袁双说:“压压惊。”
杨平西颔首,就又从酒柜上拿下一瓶酒。他起开盖子,走过去递了一瓶给袁双,自己拿着一瓶坐在“美人靠”上,一手搭在栏杆上,兀自闷了一口。
袁双起身,走到杨平西身旁坐下,举起瓶子朝他示意了下。
杨平西余光看到,随意地和她碰了下瓶。
袁双喝了一口酒,忽而笑了下,说:“虎哥说你的酒量不太行。”
杨平西轻呵,“和他比的确不算好。”
“你喝醉了会耍酒疯吗?”
杨平西问:“虎哥没告诉你?”
“在风雨桥上睡觉?”
“嗯。”杨平西仰头喝了一口酒,散漫道:“差不多就那样。”
一喝醉就喜欢幕天席地地睡觉,杨平西果然很有行吟者的风范,放荡不羁爱自由。
袁双瞥了杨平西一眼,他独饮着,目光微微下垂,望着夜色中灯火零星的寨子,整个人莫名的有一种落拓之态。
下午经历生死一刻的瞬间,袁双的脑子里闪过了杨平西的脸,她当时就想,如果能活着回来,他这阵风,她怎么也会试着抓一抓。但此时看着他,她却露了怯。
自由、孤独似乎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他们之间友谊的小船已经失衡,这时候她要是莽撞地往他身边靠过去,这船大概率是会翻了。
她不敢赌。
似是察觉到了袁双的目光,杨平西回过头来,目光极轻极淡,却又能让人为之一颤。
袁双别开眼,仰头猛地灌了一口酒,过了会儿才开口说:“夕南没受什么伤,就是有点被吓着了,现在已经睡了。”
“嗯。”杨平西盯着她,“你呢?”
“我没事啊。”袁双的表情还很开朗,甚至还动了动手脚,展示给杨平西看,“跑得快,一根汗毛都没少。”
“被吓着了吗?”
“还行。”袁双笑笑,“已经缓过来了。”
杨平西看她笑,却觉心口块垒难消。
今天他的心算是天上地下走了一遭,就是这会儿看着袁双,想到下午的事,他还觉得后怕。幸好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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