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过厨房和储物间,从别墅后门到了花园,刚刚走出后门,曲夏的步履就微微一顿。
他看见了一个向下的楼梯。
此时阳光正好,湖面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红砖砌成的别墅,微风拂过,波光粼粼,岸边种着紫藤和丁香,都长得浓郁茂盛,各色绿植充斥其间,像个景色秀丽的小公园。
但是那个楼梯突兀的出现在了画面里。
就像轻喜剧里出现了贞子,旅游宣传片拍到了盗洞,这个向下的空间分外格格不入。
曲夏看不清它有多深,只觉得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如同什么张开的深渊巨口,隐隐泛着不详。
艾尔文道:“那是惩戒室。”
曲夏一愣:“惩戒谁?”
这别墅就艾尔文和他两个人,艾尔文想要惩戒谁?他吗?
这住家保姆看着浓眉大眼的,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曲夏逃跑的欲望更强烈了。
艾尔文却道:“我。”
他平静的叙述:“婚后的雌虫的家中都会有这样的场所,我等级颇高,寻常的鞭子难以施加惩戒,更难以让我感到慌张,全黑的地下室有助于我反省错误,所以那里那么黑。”
曲夏难以控制的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他看了社会学的文章,但对不甘兴趣的内容浅尝辄止,匆匆掠过了,但他不知道,即使身居上将高位,也要面临这样的责难吗?
他语调涩然:“什么惩罚,关在漆黑地下室,不许点灯吗?”
这是非常难耐的惩罚,视觉被剥夺,感应不到时间的流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只能昏昏沉沉的熬着日子,最开始会暴躁,然后惊惧,最后精神失常,抑郁,发疯。
艾尔文道:“一般是被鞭打过后,跪在里面。”
曲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超过了他能想象的极限。
艾尔文已经走出了三步,见身后的曲夏长久没跟上来,淡然道:“不必惊讶,那是我应得的。”
他有心让父母双亡的曲夏多多了解其中的残酷,毕竟他马上要成年,成年后很快就要嫁人,如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便迈入婚姻,那会非常难熬。
于是艾尔文道:“我一共进过二十多次地下室,跪了三天以上的有四次,二次是忤逆雄主,一次是堂上失仪,还有一次逾期未归,这是应得的教训。”
他接着往茶室的方向走去,但曲夏依旧没跟上来,艾尔文微微片头:“嗯?”
“你说的不对。”
曲夏道:“你说的不对。”
他注视着艾尔文的背影,固执的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应得的,无论你做错了什么,都没有人有资格鞭打你,训斥你,让你跪在地下室里足足三天,这不是应得的!”
“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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