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华鸿提醒我该去上班了。我觉得……我似乎也要去一下。
我趁华鸿吃早饭的当口,出去给黄东打电话。
摸着冰凉的话筒,我的手不住地颤抖。
“水芳?”黄东见我不说话,连问了几次,“你想好了没?”
他似乎也很急切。
“我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黄东屏住气。
“嗯。”
“水芳,我……我该咋说?我真不想逼你。不过……你能想明白就好。”黄东的声音也很沉重。
“我想明白了。钱呢?”我想要钱。我问他我要不要来厂子。
“这个……你别急啊……你不用来了,回头我将钱给你送去。然后,你就去派出所自。”
呵呵……果然流程都设计好了,就等着我往里钻呢。
“行,那我在这里等你。”我很快就挂了电话。
这是我给自己做的决定。十几年后,我想起这一段,丝毫也没觉得后悔。
黄东很快就来了。不是骑的摩托车,而是打的出租。
他带了个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我知道,那是钱。
“水芳,你得写个字据。以后出来了,不能再提。”黄东说着,从包里又取出几张打印好的纸,告诉我,该在哪儿签字。
我冷哼了一声,想也不想,立马就写上自己的大名。
“这样干脆?”黄东倒愣了。
我冷冷一笑:“不然,又能咋样?大口袋套着我往里钻呢,我一个小蚂蚱,我斗得过吗?”我斟酌了一夜,心里很清楚,我要不听话,钱是得不到,但牢房还是得呆。
好在,我总算图到一样吧?
黄东接过协议,装进包里藏好。
“水芳……”他在我对面坐下,“我知道,你受屈了。但这事儿,生在谁身上,谁倒霉。你要愿意,出来了,我想想法,给你安排一个坐办公室的位置。”
我听了,更是冷笑。“黄东……”我叫他的名字,“我都是贼了,我还好意思进厂子吗?你赶紧给钱我。”
我命令他。
黄东怂了,他受不住我的眼睛。
“二十万,给你。”他将一沓一沓的钱,摆放在桌子上。红红绿绿的钞票,厚厚实实的,在破旧的折叠桌上,真晃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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