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泽也就是说一说,他不过一个太监,又没有实权,也管不着大理寺,抱怨了几句,便道:“带咱家去看看杨节度。”
“高公公,这边请!”萧俨知道高泽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这个时候自然要讨好他一番,便在前带路。
高泽随着萧俨、韩崇德进了门,便看见杨琏躺在软榻上,脸色已经有些乌黑,果然是中了毒。
“杨节度,你可曾好了些?”高泽轻轻问道。
杨琏听见声音,睁开眼,见是高泽,便笑了笑,道:“高公公放心,杨琏这条命硬得很,死不了。”
高泽见他虽然脸色有些乌黑,但精神还不错,说话也有力,心中一颗石头落下,道:“你先安心养伤,陛下那边,我自然有分寸。”
“有劳高公公!”杨琏感谢。
“这是咱家的分内事,也是杨节度的恩德。”高泽说话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说话间,高泽站起身来,道:“咱家这就回宫去了,萧寺卿,杨节度在你手上,绝对不能出事。”
萧俨点点头,道:“高公公放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还想有第二次?”高泽横了他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皇城内,李璟正与李景遂说这话,短短两日,如同雪花一般的折子飞入皇城,比平时多了几倍。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李璟冷笑了一声,道:“这些折子,都是弹劾杨琏的?”
李景遂点点头,道:“都是,这一次弹劾的内容更为离谱,有的说,杨琏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金陵百姓大多深受其害。另外,还有一些折子,说杨琏是吴越人,吴越国主派他来大唐捣乱,目的在于颠覆大唐朝廷。”
“果然比前两日的更为荒谬!”李璟冷哼了一声。
“还有更为荒谬的,有一份折子,是远在和州的韩熙载的折子,他说,杨琏乃是前朝旧太子,望陛下明察,将其斩。”李景遂说道。
和州就在采石矶对岸,位于江北,离金陵有一百五十里,坐船怎么也要两天,韩熙载的折子上的这么快,李璟不是笨蛋,顿时想到,这么多的折子,是有人要针对杨琏。
而且,这两日的折子,居然都是弹劾杨琏的!说不是有预谋的行动,打死李璟都不会信。什么人在主导这一切?答案其实很简单,孙晟的折子上的最早,而宰相孙晟一向与燕王李弘冀走的很近,所以,李璟认为,这必然是燕王为了打压杨琏所作出的行动。
其实哪朝哪代,党争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大唐就曾有牛李党争,弄得朝廷混乱,民不聊生,皇室的威严大幅下降,李璟自然不会走上这条老路。可是,朝廷对杨琏的弹劾,居然如此多如此重,而且弹劾的臣子里,还有不少人原本都是李璟的旧臣。
比如说韩熙载,在李璟还是太子的时候,韩熙载就任秘书郎,但掌管的是太子东宫文翰,与李璟关系非常好。两人都是博学之人,因此常谈论天下。可是,李璟认为韩熙载是心腹,想来他是忠于自己的,可是偏偏会支持燕王。
李璟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这些人投靠燕王,已经有了党争的苗头,而且,从这一次弹劾杨琏的事情来看,这么多人里,排除少部分的人,恐怕至少有四分之三的人都是燕王一党!什么时候,燕王有了这么大的势力?!他今日能联络这么多的臣子弹劾杨琏,恐怕明日就会联络这些臣子逼宫夺权!
作为文人,李璟的思维是散性的,立刻想到了这么多,顿时,他只觉得背上全是汗水,燕王,还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李璟阴沉着一张脸,在御书房里踱步。原本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事却让李璟觉得不简单,党争、逼宫、夺权,这几个词语轮流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看来,是要做出整改的时候了,不然,恐怕这个皇位,就要坐不稳喽!
李璟正在想着的时候,高泽回来了,进了屋,朝着李璟施礼,道:“陛下。”
“哦,是高泽啊,你回来了。”李璟说道。
李景遂拱拱手,知道皇兄和高泽有事要说,便道:“皇兄,臣弟告退。”
“不用,此事和你有些关系,你可以听听。”李璟说道。
既然李璟这么说,李景遂就留了下来。
李璟呵呵一笑,道:“高泽,怎么没有看见杨琏,难道他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陛下,老奴今日去传杨琏,到了他的府邸,下人却说他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了。”高泽说道。
“在大理寺?他犯了什么罪?”李璟刚刚问出这话,旋即反应过来,想来是与燕王有了冲突,被大理寺拿下了。至于大理寺如何知道,肯定是燕王活动的结果。这杨琏也真是愚蠢,居然老老实实的去了大理寺。
李璟有些不满,他是让杨琏回家闭门思过,如今却被人关在大理寺,难道他的金口玉言不值钱?难道燕王的话,在大唐是最管用的?想到此,李璟冷哼了一声,拳头也不由握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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