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把萧禹撅的十分没有面子,该做的事武安福还是不含糊的,不是为了萧禹手中那若有似无的对自己不利的种种证据,而是为了再把隋朝的国库挖空那么一点点。只有大隋朝要钱没钱要粮没凉天灾**这天下才能大乱,不然老百姓谁没事抽风造反玩?
裴矩听说武安福来访,很是欢喜,武安福一来找自己准有好事情,这是裴矩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过这一次,武安福竟然是给在朝廷上和他针锋相对常常不对付的萧禹做说客,实在让裴矩有些想不到。
“萧禹分明是想借这机会扩张他的势力,武贤弟难道不明白吗?”裴矩惊讶的道。
武安福有另一套算盘,他哪里不知道萧禹是为了实现他佛国的梦想,可惜他那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世家子弟,居然去追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算让他盖成四百八十寺,难道真的就天下太平路不拾遗了?武安福只想把隋朝的家底淘空,至于到最后谁拣到杨广败家后的便宜,比的是拳头,不是慈悲。
“裴兄,咱们相交这么久,我武安福虽然年轻,有时候做事毛糙,却也没吃过亏,你说呢?”武安福既然不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裴矩是个聪明人,国家的利益比起自己这个重要的盟友,孰轻孰重,他应该分的清楚。
“既然武贤弟你自有主张,我当然不会反对。不过我看杨玄感对此事也不赞同,他虽说是萧禹的下属,却常逆萧禹的意思,这事就算我赞同,杨玄感只怕也会反对。”裴矩道。
武安福道:“裴兄不用担心,我反正也好久没去见过我二哥了,正好去拜访一下。”
辞别了裴矩,武安福来到杨玄感的府第,昔日熙熙攘攘的越王府,虽不敢说门庭冷落,却也不复当年的盛况。杨约上月被外放为浙阳太守,名是一方要臣,实则连降几级,杨玄挺和杨玄纵也都被派往边疆任职,再加上李密畏罪潜逃,屈突通自请外调,史祥投靠萧禹,杨家将的班底零落殆尽。杨玄感孤家寡人,在朝廷中颇不得意。武安福算来也有日子没来拜访过他,突然到访,杨玄感欢喜间自然略有疑惑。
吩咐下人摆好酒席,杨玄感和武安福把酒谈心,谈了会京城里最近的风月逸事,杨玄感正色道:“老七,你可有日子没来看二哥了,今天来恐怕不是聊天喝酒这么简单吧?”
武安福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二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求二哥你。”
“什么事你就说吧。”杨玄感道,“二哥虽然不比从前风光,手头却掌管着大隋国库。”杨玄感的说笑里,藏着几分的沧桑和怨恨,他自己不知,武安福听的清楚。
“今天在朝堂上,萧禹和裴矩争论的事情,不知道二哥有什么意见?”武安福问道。
“哼,那小野妹子和萧禹关系紧密,她去吐蕃,手下风林火山四杀手一直跟随在萧禹身边,他们两个的关系十分的蹊跷。我看这建佛寺的事,他们一定有所勾结。此事花耗甚大,我不同意。”果然不出裴矩所料,杨玄感对建佛寺也十分反感。
武安福这才知道那四个黑衣人是所谓的风林火山四杀手,把这秘密记在心里道:“二哥,你对萧禹此人如何看待?”
“萧禹?哼,百无一用是书生,他除了会拍皇上的马屁,什么正经事都不会干。”杨玄感和他父亲杨素一样,十分讨厌萧禹这样纯粹的文人。
“我也看萧禹十分不顺眼,不过我倒是支持他盖佛寺的事情。”武安福道。
“那是为何?”杨玄感奇怪道,“你既然不喜欢他,该反对才是啊。”
“二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且问你,若是盖这四百八十寺,要耗费多少钱?”武安福道。
“只怕没有三五亿钱无法办到。”杨玄感粗略一算道。
“那这四百八十寺有什么用处?”
“呵呵,这种东西,说他有用就有用,若说无用,不过是瓦砾而已。”杨玄感和他堂兄杨广不同,对佛教不怎么恭敬。
“那就是了。二哥你想想,若是真花了这么多钱修建寺庙,等皇上迷恋佛法的心淡了,醒过味来,你说萧禹会如何?”武安福道。
杨玄感死死盯住武安福,半晌才道:“老七,你小子实在阴险,日后可不能对付我啊。”
武安福笑道:“二哥说的哪里话,咱们是兄弟,萧禹是外人。”他说的好听,心里却道若是不碍老子的事,自然不会对付你,若是碍了老子,饶不得你。
“难为你想出这种招数,不过这样一来,只怕国库空虚啊。”杨玄感有些为难道。
“主意是萧禹出的,拍板是皇上的事,这国库也不是二哥你自家的,干吗心疼?”武安福怂恿道。
杨玄感脸色变了几变,想起父亲死后杨广对待亲友的态度,心一横道:“不是我家的钱,我心疼他干吗。”
从杨府得意的走出来,武安福深三日后,迎到佛骨的杨广大喜之下,在没有人反对的情况下,恩准了小野妹子和萧禹的提议,四百多名使者飞马奔赴各地,传下杨广的旨意,六个月后的十月初十午时,全国各地四百八十座迎佛骨的寺庙要同时开工。
国库里的钱流水价的花出去,萧禹特地派人送了尊玉佛给武安福,而小野妹子,则派人送来一封请柬,请武安福参加她每月一次的论佛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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