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看了看李海,说,“你是见习舰长,这是上级任务的,老刘不在位期间你负责舰上工作,这也是上级的安排。”
他顿了顿,沉声说,“你不应该在大家面前说不知道,你是指挥员,你要明白说这种话的后果。”
李海浑身颤抖了一下,阵阵懊悔。
王富贵说,“上级的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不管是谁。你在木沙航空站当过大队长,当过大队党高官,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李海羞愧不已,道,“当时木沙航空站就是个空架子,只有几个人,我这个大队长名不副实。”
“没有区别。”王富贵摇头说,“大家对你是怀疑的,原因你自己是知道的。如果你只是下来过渡一下就走人,怎么做都无所谓,大家不在乎,你也会过得很舒服,但是如果你要指挥一条护卫舰作战,你肯定会过得很难受,会影响到53舰的战斗力。”
李海陷入了沉思。
他的态度是消极的,带着抵触情绪来到新单位,莫名其妙的任命和安排,都让他烦躁不已。
“我在53舰服役了二十多年,这是一条功勋舰、荣誉舰,老刘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我以为常海洲会挑起这个担子来,没想到上级把你派了过来。上级这么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小李,好好搞,53舰应该带着光荣退役。”王富贵说。
李海沉默不语。
拍了拍李海的肩膀以示鼓励,王富贵继续往前跑了。
李海望着王富贵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他如何也不敢相信上级真的把一条三千多吨的护卫舰交到他手里。
上午操课时间,常海洲来李海的办公室,发现没有人在,便去找陈启明。
“政委,李舰长还没来上班?”常海洲问。
陈启明在擦桌子,道,“去医院了,你来得正好,坐。”
泡了杯茶端过来放在常海洲面前,陈启明说,“想不通吧,应该的,换成我也理解不了。”
“想不通又能怎么样。”常海洲拿出烟点了根抽起来。
陈启明说,“突然下来个人的确出乎意料,我问了基地司令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令人费解。”常海洲说。
陈启明道,“你还是要调整好心态,多带带他,我看啊,他就是下来混个资历的,过了春节你的中校副团也解决了,以后有的事机会。”
“政委,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常海洲叹着气说,“是,谁不想进步,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士兵。可我真的不是很看重能不能进步,53舰再有两年就该退役了,我不想看到这条功勋舰晚节不保。”
陈启明道,“所以你要多带带他,帮助他尽早成长起来。以后就是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搞好团结很重要。”
“我明白。”
陈启明说,“他去看老刘了,坐公交去的,你去吧,带个车去接他。”
常海洲无奈地摇了摇头,“好。”
53号舰现任舰长刘海亢已经五十岁了,在53号舰上服役了整整十五年,是南舰这么多护卫舰舰长里岁数最大资格最老的。自从他晋升上校正团之后继续留任53号舰舰长一职,他的个人前途就注定与53号舰一样了。
这位老资格护卫舰舰长此时躺在战区海军第一分院的病床上,坐了两个小时公交车过来的李海看到的是一位有了白发的骨瘦如柴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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