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意思,是想把萧柳和连星茗留下来教训。
傅寄秋拧眉片刻,竟直接牵起连星茗的手腕,径直带后者步出,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似的。
“等……”萧岳行礼的手掌在空中僵硬片刻,抬眼时面前已经不见人影。他心中暗暗惊异——他能够看出傅寄秋与裴子烨平起平坐,不难猜出,此人在修真界的地位应该极高。方才他也注意到连星茗也同这两人平起平坐,他还以为是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不懂规矩的缘故。
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既然傅寄秋将人带走了,萧岳总不能还追过去再将人带回来,继续充当大家长耳提面命。
只能作罢。
转回身时。
大堂只剩下了他和萧柳二人。
萧岳问:“昨夜守夜你为何未到?”
萧柳答:“我在屋中替祖母写挽联。”
“可还写了其他东西?”
“……未曾。”
萧岳沉吟片刻,似在考量他这话有几分虚实,道:“挽联你也不必写了,知你想为祖母敬你最后一次孝意,可你好好修行便已经是最大的孝。与其握毛笔,不若将时间节省出来,好好练琴,多习几首琴曲,务要废弃上天赐予你的天赋。”
萧柳脸色更白,眼底苦涩垂下头。半点儿没脾气,低低应了一声“大伯教训的是”。
他忐忑几秒,心有不甘鼓起勇气道:“修行讲究做事持之以恒,有始有终。昨夜挽联还未写完,还请大伯同意我将其完成。”
不等萧岳开口,他又赶紧补充道:“琴我也有好好练,不会耽误修行。”
萧岳却还是:“让你表哥替你写挽联吧,我记得他字尚可,马马虎虎。你二人理应各司其职,该修行的就去修行,该管家的就要学会管家。”
萧柳猛抬眸,声线发紧:“不可!挽联是孙儿对祖母的一片孝心,怎可由表哥代劳。”
萧岳视线睨来,萧柳微僵,低下了头。
气势在儿时便被压制弱,慢慢就习惯了,成年修仙后也再不能强盛起来。
挽联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萧柳心痛悲切,却也无可奈何。
随萧岳走出大堂时,他意外发现连星茗与傅寄秋居然并未离去。
二人站在露天长廊边上,夜间有细弱春雨,声响似碎珠落玉盘。连星茗正伸
手探出披风,在月光下接春雨,仰起头时眉尾有粼粼微光。
温和安逸。
他缩回手时,示意傅寄秋抬起手掌,傅寄秋照做,他就一股脑将掌心的春雨倒进傅寄秋手中。
末了,笑着调侃说了句什么。
傅寄秋用灵力将掌心的雨水蒸掉,弯唇时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
萧柳牢记杏子一事,本想上前同连星茗说话,可迈步时看见前方萧岳的背影,顿几秒钟后还是僵硬不敢动,默不作声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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