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被指甲掐入,隐隐地疼。dangkanshu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梁宥西再度开口,始终不曾看她,“我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男人,不论忘记你要多长的时间,只要你别再跟我联系,我看不到你的笑,听不到你说话的声音,久而久之,总有一天会忘记。所以,请你往后务必做到这些。”
岑欢盯着他,下唇咬得发白,而掌心的刺痛似乎更明显了些。可她再痛,也远远不及她带给他的那些痛
怎么会这样……
如果那日救她的不是他,或者那日她不曾许诺过他任何,那他们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样做对好朋友?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她摊开手,掌心那一道道指甲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和无力。愧疚似剧毒钻心,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像他说的那样,不再和他联系。
她转身默默地走向门口,浑然不知身后投来的目光有多伤。
对她,他不是不怨的,只是比起怨,他更心疼她所背负的那些压力和痛苦。而他清楚她虽然性子倔,却心软善良,她因为对他的愧疚而强迫自己努力和他在一起,但她无法欺骗她的心。
所以他放手,希望能减少一些她的痛苦。
虽然这么做很痛,可只要她好,痛又如何。
走到门口的岑欢忽地回头看来,而梁宥西已经闭上眼,却在关门声传来后低喃:岑欢,你不知道,我爱你爱到可以强迫自己放弃你。只要,你过得好。
“大费周章从美国转到意大利再到瑞典最后才汇入宽威的帐户,支付这笔巨款给他的人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掩人耳目,不想让人查到他的信息,不过这并不是难事,相信很快就应该有那个人的消息了。”
藿莛东站在落地窗前,听着电话那端的汇报,一会挂了电话后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神色却阴沉得足以媲美窗外的夜色。
不知站了多久,手机再度响起,而来电人却让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愕,迟疑了好几秒才接通。
“是我。”低柔的女声传来,藿莛东眸光微微一闪,应声,“什么事?”
“我听丝楠说,你知道我怀孕的事了?”
“嗯。”
“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隐瞒我你怀孕的事?”淡漠的声音透着一丝自嘲,“岑欢,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真正怪你,不论你对我做什么。”
那端,岑欢喉咙酸胀得开不了口。
“感冒好了么?”想立即挂电话的,可关心的话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嗯。”
“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有需要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嗯。”
“对了,静文姐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你不用担心。”顿了顿,藿莛东轻轻一叹,“那就这样,我挂了。”
岑欢张口想说什么,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怔然望着暗下去的屏幕,身子一点一点蜷缩起一团,把脸埋入并拢的膝盖中,胸腔里满满不知名的情绪逼得她止不住的泪水狂落。
丝楠开门进来就看到她哭得身子抽搐,可看着她伤心,她却无能为力。
感情的事旁人再如何心焦,若当事人原地踏步,也是枉然。
“你这个样子,让爹地妈咪怎么放得下心回伦敦?”她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手覆上她的背轻轻安抚,“不如和我们一起走算了,反正你留在这边也是一个人,别和爹地妈咪拗了,你该知道他们有多疼你。”
岑欢渐渐忍住泪水,抬起泪湿的小脸轻轻摇头。
“我不是和他们拗,只是留在这里我才觉得安心。你们放心吧,我会振作起来好好过好每一天,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你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丝楠叹口气,“美微姨妈的婆婆也真是,一把年纪了还闹离婚,害得他们一家人都飞去美国,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而我也要回伦敦帮忙爹地分担他公司的事情,也不可能留下来照顾你。可你一个人住,我们始终不放心,若是像上次那样犯个生病头疼甚至反复高烧,那谁来照顾你?”
“不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岑欢抹了把眼泪宽慰她。
丝楠望着她,终究忍不住开口问,“就没想过回到他身边?”
岑欢微愕,想起刚才电话里藿莛东说话的语气,神情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
“欢,离开一个自己深爱着又爱自己的人比勉强自己去爱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更痛苦,如果可以,还是回到他身边吧,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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