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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回 陈星水底擒召忻 庄浩单枪挑高梁(第2页)

昔年商周议封神,张奎刀摄五岳魂。

今逢罡煞平雷日,又殒三山巍然身。

华山谢顺避过陷坑赶到,见三位兄弟已亡,大怒,嘶吼一声,杀将过来,高梁依旧使双刀接住。二将约斗四十余合,谢顺亦是手软。高梁只待要生擒时,刘奇飞身过来,当住高梁,顺乘机而走。刘奇与高梁战无几合,卖个破绽,亦全身而退。

混乱中,亢金龙顾洪嘉吃召忻一镋刺死。施笑飞、左明欣二将并力来战召忻,方才正是对手。奎木狼张景琛见状,纵马前来相助,不防斜刺里忽地钻出个唐猛,把手中偃月铜刘望马上猛地一劈,砍中景琛腰胯,一命归阴。施、左二将见只是个平手,官军又势大,不敢久战,一心欲退回山寨。哈兰生望见两个有退走之意,那里肯放,手提独足铜人赶过。左明欣吃这一惊,捉襟见肘,要躲那铜人时,被召忻把溜金镋卷来,搠中后背,直透前胸。召忻用力一挑,把明欣打下马去。施笑飞此刻也顾不得左明欣,方拨转马头罢,不期迎面就是老将庞致果拦路。笑飞心慌,急欲举枪刺时,前面被庞毅一刀搠着,背后又遭召忻一镋戳着,两下死于非命。

徐韬见人马死伤众多,无奈只得拢将回山。见刘奇与谢顺无恙,分付二将率队先行,独领一支军马断后。这一夜混战到天亮,官军虽有意失了一营,实是大获全胜。这都是刘慧娘的计谋,早于寨后十里林外,再设下一营,令精兵埋伏,林内藏埋陷地鬼户。只待前寨有失,大军退到后寨,大开寨门,以慢敌人心志。那林密又深,不好穿走,待敌奔出时,各将统帅精兵一拥而出,鬼户内拽动推山轮,隔断人马。

官军众将,各有斩获,就连那监丞李东保,亦同西山几个,于远处摇旗呐喊,惊扰敌军。记功清点人马时,独不见了哈兰生一个。庞毅道:“我与哈总管各领兵马在后赶杀贼军,后军里一员贼目,认得乃是应天府名将,金锏徐韬,哈总管奔那队去了。”刘慧娘道:“今不见回,只恐有失,那位将军愿走一遭去接应?”唐猛道:“末将愿往。”领兵自去了。

原来哈兰生因撞见徐韬队里坐地虎朱珂令,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明。徐韬回见哈兰生来得凶猛,暗道:“此战难躲,且诱他一诱。”与朱珂令、袁梓鹏策马奔出林子,着令二将先走,专待兰生赶来。兰生望见朱珂令去了,复仇心切,手提独足铜人,一骑飞到,敌住徐韬,二将就黑夜里大战。

这哈兰生的武艺本在徐韬之下,不过是仗着他右臂异于常人,且那柄独足铜人独特,又有一十六般解数,故一时能与徐韬抗衡。兰生只把铜人扫去,徐韬将右手金锏一当,却吃铜人打开数尺。因是这独足铜人重七十五斤,兼兰生右臂异常,徐韬金锏单个只有三十斤,兰生又是占了兵器的好处。韬心中虽惊,却不曾乱了手法,又与兰生战了一二十合。兰生飞过铜人,望韬面门砸来。韬将双锏一叉,架住了,只觉兰生力又重了,便把右手锏抽开,望他腰胯一扫。兰生收身躲时,韬佯作败走。兰生追去,心中暗道:“他原为南京名将,撒手锏却是了得。今见赢不得我,故作败走,见我来追,定使撒手锏。我当细心防备,择良机杀了此贼。”果不其然,韬见兰生赶上,就把左手金锏望兰生面门飞去。兰生见锏飞来,手起处,金锏已到,吃一铜人打飞出去。复再追近徐韬身前,却不知韬早已了事环上暗取下枪来。兰生赶到,举铜人便砸。徐韬瞧见了,使出浑身气力,反手将枪在背后一架,虽是隔住了铜人,却十分的吃力,眼见那铜人离身子仅差一二寸。韬顾不得左臂麻木,随即扭回身转来,把右手锏打去。这一番不比那日战张洲时,倒拿金锏,手下留情。三十斤的金锏,加上徐韬全身之力,任你哈兰生身躯再怎地壮实,终是禁不得。直把兰生胸前护心镜打碎,连着翻下马去,吐血而亡。这哈兰生今世虽有善举,只是法网难逃,又曾于梁山上打碎那天降石碣,终得了报应。有诗为证:

神臂曾为勤王事,天敌锏下殉仙职。

梦魂归化惟怅语,灵殿台前玉蟹迟。

次后唐猛寻得哈兰生的尸首回营,众将伤感不已。却言徐韬与刘奇回山,刘奇所率这队兵马,几近全无。徐韬幸得慢了,稳住本队,却也折了三岳。刘奇道:“那员女将好生勇猛,先前却不曾见过。”娄小雨皱眉道:“此人乃召忻之妻,人称镜面高梁,曾于太和岭下飞刀伤了吕坤键,以致丧命。多是陈希真知我来此,教他夫妇两个同来相帮。”谢顺哀道:“可怜我三个兄弟,自与大哥沙麓山结义,今竟亡于妇人之手。”姚雨汐道:“若不除了这对夫妇,与我军无利。”宋达恨道:“我这便下山前去叫阵,与一众兄弟报仇!”雨菲劝道:“不可,此二人皆好手段,正是刘慧娘的帮手,还当用计擒他。”雨汐道:“纵有计策,也须以猛将敌住,方好就中取事。”雨菲点首道:“高梁那厮武艺过人,非庄浩兄长不能胜她。且教人回山去请兄长来助阵。”即刻遣人去请庄浩,一面自思擒将之法。众人都去安歇,受伤的士卒都教医治了。

再说官军营内,曾虺、张为栋、袁宪三个,此番未曾建得甚么大功,各自无话。曾虺本害白疕,眼下暑气渐涨,瘙痒难耐,直赤条条脱了衣裳,在浴桶中洗身。皮屑似雪,剥落如泥。张为栋焚起一炉好香,静看图纸。袁宪则独自个搬热面来吃,见张为栋心神专注,乃问道:“哥哥看的甚么?”为栋道:“乃是云夫人的图纸,机械精妙,便是武侯之妻也难敌得,只有福州船厂处西洋番人手段可比。依我之见,朝廷若能效仿,可强军利。”

袁宪听了,忍笑不得,险喷出面汤来,道:“八哥恁地认真,敢是真要报效朝廷?那寡妇嫌弃我等,不肯教俺们立功。又有些风言语道,大哥当日投在官军麾下,她一力要杀之,你不晓得?”张为栋道:“此一时,彼一时,大不同也。大哥做的那些勾当,谁敢不防?”曾虺从桶里跳起道:“这小贱人没了老公,安敢在我们西山十杰面前使手段?若不是看你兄弟在,老爷反了她,再寻个山场快活。”袁宪笑道:“你自去,莫连累了兄弟。”曾虺亦笑道:“你那汤吃没了,为兄这里有些与你。”把桶中水来泼袁宪。

张为栋见二人耍子,无心再观那图纸,转问其他弟兄情形。袁宪挠首道:“三哥那里有书信来,言已与魏国公贺太平处众将混得厮熟。想我来此也有些时日,当回淮阳助力。”曾虺叹道:“想我们在山上时,兄弟齐全,好不快活!叵耐梁山泊,坏我西山大寨,以致离散,大哥又吃马陵泊的害了。思来想去,皆因宋江那厮。”张、袁两个皆感叹。不料曾虺又道:“大哥既死,我等虽口称十杰,终为不全,何不再邀一人入伙?我看那李东保近来极为恭顺,又被那寡妇引为亲信,不如叫他来聚义。”为栋不喜道:“他没甚个本事,又有些刻薄。七哥若要用他,把些金银酒肉去便罢了,如何要他来充数?此事须得众弟兄一齐计较。”曾虺道:“兄弟差矣,若邀他来结拜,于我们也有许多好处。刘慧娘既这般奸猾,不肯教我们多得功劳,有李东保在彼,好歹受周全。”为栋斥道:“自古结交,当求无愧于心,气性相投,生死不悔,岂可因利结拜?”

话音方落,只听帐外一人笑道:“好个利嘴,正喜你们这般义气。”三个看时,却是李东保。张为栋大怒,起身喝道:“且把话与你这厮,我因感大哥恩情入伙,死不移心。量你这厮,说千道万,亦不教你入我西山之数!”曾虺看他把话说的绝了,急劝道:“从长计议。”不想东保大笑道:“既不愿俺北洋鸿入伙,小子原有要事,本是记挂你等性命,便不说了!”曾虺见说,忙来安抚,就问何事。东保不慌不忙,望袁宪呵呵一笑,问道:“本年正月里,宣威伯杨腾蛟奉命征剿马陵泊,他可是肥头蟾的上司官?不知尸身何在?”袁宪见东保无礼,本待发作,忽地机警起来,忍耐住道:“宣威伯殉国,尸首已烧化了,由朝廷厚葬,天下皆知。监丞有何见教?”

李东保坐下,目视三个道:“此言不虚,只是不知那骨灰里可有脑袋的分?”袁宪暗自吃了一惊,曾、李两个不解。袁宪咳嗽一声,复问道:“李监丞有何打算?”东保笑道:“无甚,只是我自敬重你等西山豪杰,亦知自己本事低微。没奈何,为求一条性命,也好将来搏个功名。如今破敌在前,刘慧娘虽然用了小人,监丞一职,那有富贵可求?诸位都是江湖上的好汉,小弟只求入得伙来,甘为末位,早晚与众人同立功劳,功列徽猷!”曾虺听罢大喜,张为栋虽还有些不愿,奈何不知内中底细,权且闭了口。袁宪转念一想,就道:“我弟兄三个没得说,只是还有三个兄长现在淮阳军处,不知此事。我正要回去,待一并说了,与你主张。”东保喜道:“哥哥是个爽快的人,我既要入伙,杨腾蛟的事,自然十分周全。”恐他们不信,说誓道:“我若背了西山,天地不容!”曾虺欢喜。几个唱个无礼喏,东保先去了。袁宪便把杨腾蛟与纪安邦的事与两个知道,曾虺笑道:“三哥还是这般性子。”为栋虑道:“既授人以柄,端的真要放他入伙不成?”袁宪道:“勿急,不过是缓兵之计。待俺先回三哥那里,他定有计策。若允他入伙,万事皆休;若是不许时,那厮胆敢呼我肥头蟾,老爷当将之碎尸万段!”正是:

心贪窃取为利路,意满死弃等草菅。

话说自打张叔夜领着二子,并邓辛张陶四将去助金国攻辽后,贺太平接掌军事。虽与马陵泊交手数次,两边皆未有损伤。那一日,庄浩正于屋中熟睡,蓦地一阵冷风吹入来,只觉有人叫唤。庄浩起身看时,似有三个人影,立在房内,看不清面貌。庄浩正要问时,那三个低低道:“我兄弟三个同哥哥沙麓山结义来,大小战阵,不曾有失。今不幸为高梁所害,特来与哥哥辞行。”庄浩听得是王铁树三个的声音,上前时,见他都浑身血污,大叫一声,猛地醒来,却是南柯一梦,当时只觉身子沉重。

向后接得娄小雨的书信,知王铁树三人阵亡,先是痴了半晌,转而放声痛哭,一病不起。众头领各都惊慌,忙请王力医治,一连十余日,只是不见好转。众人没奈何,先使沈涛往青石山走一遭报知娄小雨。又捱了几日,庄浩方能下得床来,就要去青石山报仇。何熙劝道:“兄长病体未得痊愈,经不得路途辛苦,不可心急。”庄浩道:“大丈夫岂能为小疾所困,我恨不得直飞到青石山!高梁这贱人,杀我三位兄弟,若不斩得此人,决不回山!你众人休再劝了。”遂不顾身子,将山寨之事托付与何熙,只身一人昼夜赶往青石山。何熙放心不下,唤几个喽啰为伴,于路伏侍。有诗为证:

沙麓山前灯火逝,青石岭下赴幽游。

泪涛濯起英雄怒,摇撼皇天死不休。

且言庄浩到青石山时,已是八月初三日。谢顺与庄浩见了面,二人抱头大哭。众将领见了,想起亡故的兄弟,不胜感伤。哭罢,庄浩并宋达来与娄小雨、姚雨汐商议军务。雨菲道:“我已有计可擒召忻,只是见兄长身体欠安,决不可卤莽,听小妹言,暂缓行事。且今正是八月,十二日后便是中秋。想去岁我山寨众头领大聚义,孰料一年后竟去了许多,不禁令人悲痛。我们便就十五日用计,借此吉日,务必除去召忻夫妇,以血两寨众头领之仇!”众人齐声称善,声威浩壮,个个摩拳擦掌,只待时日报仇。娄小雨又将高梁的本事说了一遍与庄浩听,庄浩心里记下了。

十五日辰牌方过,庄浩亲领大军至官军营前叫阵。云天彪因召忻夫妇斩将无数,专教去打头阵,亦是欲为云龙报仇。庄浩见对阵走出一男一女,男的手持溜金镋,女的舞着两把日月刀,便知他们是召忻夫妇了,遂叫道:“召贼夫妇且听着,杀吾兄弟,此仇必寻你两个来报!”召忻冷笑道:“反国草寇,伤了天朝数员大将,今撞在我夫妇二人手里,休说甚么报仇,更别指望有活路!”高梁道:“官人休要与他多说,待斩了这贼,提头去见主帅!”庄浩便与谢顺一同奔出,召忻夫妇亦一齐上阵,四将分两对儿厮杀。官军中有认得谢顺的,大叫道:“那使刀的便是杀了云总管的!”召忻听了,更是奋力厮杀。庄浩因受娄小雨之计,故而只专心与高梁对敌。

且说谢顺与召忻厮杀,召忻那溜金镋神出鬼没,舞起来正如一片黄云。谢顺使鬼头墨麟刀,恰似一团乌云,与溜金镋搅做一处。两个斗上五十合,谢顺不是召忻的对手,已然力乏,忙闪将出去。召忻拦住,不肯使其回阵。谢顺见状,拍马便望东北方而走。召忻要为云龙报仇,活捉谢顺,跑马紧追不舍。八个马蹄止不住的跑,约赶了六七里,召忻见谢顺沿着涡河走,大叫道:“贼子望那里去,速下马受缚!”谢顺也不走了,立在河边,不停地叫骂。召忻大怒,上前又邀住谢顺。二将身骑战马,就在岸边厮斗。

未及数合,只看水里忽地钻出一人,乃是搅海龙刘涛,手提青铜叉,便望召忻战马刺来。召忻听着水声,看刘涛将叉搠过时,忙挥镋架隔住。谢顺急舞大刀来砍,召忻翻个身就从马上跳下,更不忘把镋来扎刘涛。刘涛虽水下功夫了得,然陆上却是一般,那里防备得,吃召忻隔过铜叉,一镋戳着心窝。刘涛忍痛,弃了青铜叉,双手死死把着溜金镋不放。谢顺已把召忻坐骑砍为两段,见伤了刘涛,又把刀来劈。召忻急待要躲,用力把镋一收,一脚踢开刘涛,侧身避开。不料谢顺怒吼一声,乘势将刀头翻转,望左狠力一拍,直把召忻拍落河里。水下尚有逆海蛟陈星埋伏着,就水底把召忻拦腰抱住,淹了半晌。这召忻自己也曾说经不得水斗,到此威风难使。陈星把召忻提上岸来看时,已是昏死过去,又见刘涛断了气,悲痛不已,就将召忻首级割下。谢顺提过这颗脑袋,望本阵上奔回。陈星便把刘涛尸身背回寨去。有诗为证:

曾记山阴井上行,涡河喋血碧波腥。

翻嫌东浦淹俗事,反送龙蛟万古名。

却说庄浩在阵前与高梁奋力厮杀,两军呐喊,二骑相攻,四条臂膀纵横,八只马蹄撩乱,但见:

金鼓奏鸣,杀气漫天。左边白亮银枪,恰似银蛇吐信;右边日月双刀,正如毒蝎显威。枪尖灵动,直不离心坎;双刃交加,誓横斩喉间。这个是茅山中天罡临世,那个是封神台七杀重生。一个丈二神枪无敌手,一个急电飞光天下知。泰山崔嵬,发狠时五鬼惊惧;镜面佳人,沙场中如玉堆花。带病厮杀,猛汉咬碎牙关;仗势欺人,泼妇圆睁怪眼。枪来刀去征尘里,霹雳交错撼动天。

两个一来一往,一去一还,斗了百十余合,胜负未分。看官听说,高梁的本事原敌庄浩不过,为是庄浩的病并未全好,身子少力,以此二人争斗不下。高梁暗道:“好个了得的贼人。”庄浩亦道:“恁地如此的一个婆娘。”高梁便把双刀一晃,纵马跳出圈外,转而取过飞刀,再使“三花盖顶”。庄浩早有防备,抖擞精神,大喝一声,将三把飞刀尽数击落。却觉高梁这飞刀手法,自十分的熟,猛地忆起一个人来,心中一惊,额前背后,发了一身汗,那病登时好了。

高梁见伤庄浩不得,亦暗暗吃了一惊,复又拍马来战。两军远远望那圈中,三道银光,相互飞腾,银合马、乌龙驹,呈阴阳之状。二人又大战四十余合,高梁只道庄浩好似变了个人,此番已敌不得了,又见召忻未还,心下有些担忧,只待退回阵去。庄浩亦不见谢顺归,也是挂念。两个各有心思间,忽看谢顺纵马横刀,从东北方回来,左手高悬召忻首级,大叫道:“汝夫已死,还不往阴曹地府追随前去!”

官军阵上见召忻首级,俱都惊呆了。高梁失了丈夫,心中大震,也不肯回阵了,转马便要去抢谢顺。庄浩那里肯错失这等良机,大施神威,枪枪紧逼,不容高梁半点空闲,直打的她招架不得。高梁心急,不觉一个手慢,吃庄浩逼开双刀。浩怒吼一声,把马骤过身来,舒出猿臂,一把扯住双手,右手继而枪出,奋力穿透身躯。庄浩两手紧握枪杆,钢牙一咬,就把高梁从马上挑起,横尸于空中片刻,便掷在地上,上前抽刀取了首级。正是:

澄镜凝霜殷未了,神枪凌顶小高梁。

功成并举金瓯日,一盏清波一盏伤。

马陵青石军既杀召忻夫妇,不知云天彪更有何计较,且待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四员罡煞:孟子程、王铁树、曹崇坦、刘涛。

折了四员曜宿:顾洪嘉、张景琛、左明欣、施笑飞。

折了两员雷将:闻达、哈兰生。

折了一员散仙:召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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