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少看了六年,六年太久了。
九点的时候,大门打开了,纯白的身影伫立在两扇门的中间。真是怪,六年了,他一点都没变。更怪的是,江琸每个月都探监,却是才发现这一点。
江琸没有冲上前,没有像想象中去紧紧抱他,她知道,他们还有许多许多年,还可以抱在一起许多许多年。
太阳升得很高了,有鸟儿在树枝上叫,早春的小家伙,江琸不识得,但她识得西南风,它迎面吹来,吹动劳城监狱门口那面红旗,却吹不动她走向江枂的坚定。
她平静地站定在江枂面前,踮着脚尖理了理他的头发,轻挽他的手。
江枂微笑,握紧了小小一只江琸。
他们没有什么话要说,他们还是六年前一般优雅和美丽,时间很宽容,别人身上逐渐崩塌的过程在他们身上一点儿都看不见。
既然这样,那就不必要哭诉岁月不留情面,或是抱怨命运端不平一碗水。他们不可怜,也不遗憾,不必多言。
许久,江琸执起江枂的手,用签字笔在他的无名指画上一枚戒指,还不忘记画上一颗钻石,倒不是钻石显得贵重,是钻石代表永恒。她说:“哥,我们结婚。”
“你把我的事情做了,我做什么?”江枂有些无奈,他这小妹太心急。
江琸说:“你爱我啊。”
江枂唇角微动,莞然一笑。
已经是了,我爱了你很多年。我想是从你很小的时候,到现在,再到将来。长了年岁,身边也都是垂垂老矣的事物,幸好爱还是年轻的模样。
江枂和江琸结婚了,婚礼就办在桐树林,林中婚礼,只有他们自己,见证人是熹光和晨风,桐树叶和林间地。
江枂演奏了红喜事,但也牵着江琸的手,从这头走到了那一头。
再见到徐识的时候,红喜事的生意已经好起来了,客似云来。
前几年邹琳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狱里第三年她因为精神问题去世了,今天是她的忌日,徐识过来给她买一束花。看到江琸,他微微一笑,“听队里人说,你们结婚了?”
江琸轻应一声,温柔的笑容掩饰不住的幸福氛围:“嗯。”
“挺好的。”
“还要谢谢你帮我们拆开户口。”
徐识摆摆手:“本来也不是兄妹,挂兄妹的关系,还在一个户口本,不合适。”
江琸笑笑不言语了,正好也来人了:“你自己看,我先去招待客人。”
徐识点头:“你忙你的。”
看着江琸走开,徐识长舒一口气,那么久了,再见到她,也还是会心跳加快。
他的同事已经选好了花,走过来,把花给他,说:“队长让咱们去一趟化学实验室,说那边又丢东西了。”
新石前些年也开了个化学实验室,是贡康市化学实验室的分部,比总部规模小一点,但命运差不多,都是总丢东西。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