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摁亮了楼层,门关上。
我忍不住自作多情,如果她问的是“你去哪了”,我会觉得她有点担心我晚归,但少了一个字,天平便倾斜向了责怪的一端。
“去逛街。”我晃了晃挂在胳膊上的袋子。
“那电话……”
“不是很想接。”
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如果当着冯嘉的面接了电话,我会怀疑自己好不容易集中在其他事情上的思绪会重新被床上那些场景占据。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点得寸进尺,喻舟晚主动和我做了,我觉得她跪在我双腿间舔的时候是想拥有我的。
“为什么?”
她斜了我一眼,没有被冒犯的伤心或者愤怒,因为单纯地想问为什么,所以问了。
我挠了挠耳垂,它从进电梯开始就一直在痒。
“我又不会迷路,回来晚点也没关系。”
“我说我东西丢房间了,拿了卡急急忙忙跑回去找你,”喻舟晚叹气,“你突然不见了,还不接电话,你……”
“你去找她干什么?”我这才听出她情绪已经完全低落。
“偶遇。”
“嗯?”
我将兔子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省略了前面跟踪的那段。
“哦,买了餐具啊……”喻舟晚嗤笑。
“你笑什么?”
“幼稚。”
“谁?”
指纹门锁闪了闪蓝光。
“所以是分了吗?”我瞄了眼客厅,没人。
“没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啊?”喻舟晚倒了杯水,“不是都开车送你回来了,没和她聊天?”
“聊了啊。”我坐到地板上。
“聊什么?”
喻舟晚转过头,警惕地盯着我的嘴,好像我一旦要说什么不该说的,她会立刻翻脸。
即使我知道不可能。
我忽然想明白了和喻舟晚始终没法深入聊进去某个话题的原因,我对她的过去——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一无所知,导致我看着她的表情时抓到的永远是表层的东西,比如现在。
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愿意暂时褪下外壳让我窥探真实的一面——以一个上位者的方式,迫使她臣服,交出一切。
“聊了你啊。”
喻舟晚的表情僵了一下,这是她最不想听见的答案。
“想知道什么?”她站起来,换到长沙发上抱起靠枕,“问吧,我是你姐姐,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有种破釜沉舟想要把一本书一页页撕开来摊在面前的感觉。
我站起身甩了甩手心里的灰尘。
喻舟晚整个脑袋都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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