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
方艽猛然推开半掩的房门,此时他的慌张似冲破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赵欢儿抬眸,瞳孔却模糊不清,映入眼帘的身影也是斑驳难辨。很快,她便失了意识无力地倒趴在了血红的桌案上。
“堂兄,伊大夫去了何处?”
方姍奔赴前院不见那老翁所在,便只得又急忙赶回屋中。
“师父去了十里外亭乡,那出现了个疑似身患鼠疫的人。”
他控制住自己的慌乱,将昏倒的人安稳至于榻上,拿出了一套银针。
“堂兄,柳姐姐体内的余毒不是早就清干净了吗?”
“余毒是清干净了,但伤及肺腑至深,几月下来她心中积郁,想是猛然噎食害到了心肺喉管。”
方艽捏着银针的手却又有几分颤抖,他望着阖眼陷入安详的赵欢儿,面容上都还有未擦的大片血迹。心中似在衡量着什么,使他未敢落针,犹豫不决。
最终他将赵欢儿右手掌放平,将针头对正了指尖……
“师兄!”
墨玉听闻后院慌乱声响,便只得擅自离开前院赶来。见到即将施针的方艽,他叫喊到是将其制止住了。
“师父不在,你怎敢试针?”
试针,方艽一人曾试炼过不下百回,但当面前人是赵欢儿时,他不仅犹豫了,也退怯了。
“方艽……扎……”
突然间,赵欢儿还带着清醒的意识与体内的痛苦做着挣扎。她颤抖着抬起了手臂,眼眸肯定地望着眼前拿着银针的人。方艽眼底泛红,眼睁睁看着她开口时哽咽的血泪,他心中却是见不得她如此万般难受。
“人命关天,顾不上那么多了!”
墨玉阻止不了他的行为,也不愿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对他说的话,也无法反驳。
最终,方艽按照医书上所习得,将银针扎入了连通的穴位。彼时,赵欢儿已是受不住银针锥心刺骨的疼痛,咬牙忍痛还是昏厥了去。
“姍儿,去打盆热水来。”
在他吩咐之下,方姍忙着奔去。墨玉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师兄却又欲言又止。且实在无法忍受此番行为,墨玉这几日所见,都是事实!
“师兄,我知是你往柳姑娘的汤药里加了碾碎的苍耳。”
“才让她引起心肺之中的寒毒。”
“师兄,你可知你此举非君子所为!”
“自你从衙门府院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
“我见你每日寅时不过就上山摘采药草,师父怕你劳累还命我悄悄跟着你,所以我看见了你往苍耳多的林木之中去!”
“你明知苍耳种实……含剧毒,却以解肺热的凉药来加至药罐之中沸煮。”
“师父曾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习医治病是为了救人!”
“你为何要害人?”
道破真相的墨玉也不愿相信方艽能做出如此令人厌恶的行径,此刻他的眼中对师兄尽是不解的愤怒。对于他人的不解,方艽却未做任何解释。
眼下他只顾看着略有痛苦的赵欢儿,她躺在榻上,似是能听到二人大声争吵,扎着银针的手指微动。
直到方姍捧着水盆进了房中,对着墨玉的面色却是不喜。
“我堂兄,绝不会是你口中所言那般!”
“你同他相识数年,怎能将这良心昧痛的话用到他身上?”
原来,她在返回屋中的途中都听到了墨玉高声所言语的话。但她未听到方艽的回话,所以想应是误会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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