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乔沉慢慢走过去,“我先走了。”
林浮生“嗯”了声:“厨房里有饭,吃了再走吧。”
乔沉没拒绝,放下行李箱,径直走向厨房,刚走进去就愣住了——
今天不是全蛋宴,有肉还有蔬菜,只有个辣椒炒蛋雷打不动地摆在中间。
乔沉不需要想都知道为什么,自己爱吃辣,每次都从辣椒炒蛋开始吃——不论是林同告诉的林浮生还是林浮生自己发现的,乔沉的鼻尖都不可自遏地一酸。
今天的菜全放了辣椒,乔沉揉了揉鼻尖,走过去尝了口,没忍住笑了。
清杭这儿的辣椒压根儿不辣,甜口的,可林浮生是地道的清杭人,吃惯了甜口,做饭手艺又生,辣椒跟金子似的不舍得放,生怕多放两颗就能给乔沉辣进医院——
可只有今天,只有今天的辣椒格外多,尽管不辣,乔沉还是吃的笑了出来。
乔沉把所有菜盘子里的菜扒拉了两下,分成两半,把其中一半的菜吃了个干干净净,连电饭煲里的饭也是——
一别两宽,再无纠葛。
乔沉咽下最后一口饭,走出厨房,冲林浮生笑了笑:“很好吃,谢谢您,我走了。”
林浮生没出声,他看着乔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叹了口气,缓缓走到了厨房,看见桌上的菜,摇摇头,又慢慢踱到了楼上。
看见乔沉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他的心才猛地放了下来。
他在“乔木”那儿哪里想说的是别删他,欠条还在那儿呢,乔沉能删什么?他只想近乎哀求地让乔沉留点沾着他气味的东西下来。
否则林浮生睡不着。时时刻刻都睡不着。睁眼到天明都睡不着。
有时候实在困得不行,打个盹,可梦里全是乔沉的泪水,汇成了海,海底铺陈着一个个猩红的眼眶,林浮生就像是海面上的一棵浮木,触不着水,也抚不了泪,耳朵周遭都是乔沉悲恸隐忍的低声啜泣,一声声、一阵阵,翻涌的海浪直直地往他心里打,他胸腔里酸胀蓬发开的全是愧疚。
他太想抱抱乔沉了。
可他抱不着。
抱不着人,拥着他的气息也是好的。
可这要求听起来太变态了,林浮生没敢说出口。
他缓慢躺到了乔沉的床上,睡了这半个月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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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沉从三衢带来的东西都已经被林同放到了德阳大厦旁的新住址那儿,他揣着个只藏了件衬衫的行李箱慢慢到了那儿,又花了四个小时把屋子重新整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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