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鼻子泛酸,我抬起头看天空中孤单的星星,告诉自己不要怕,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这时我听见有人咳嗽的声音,操场上黑乎乎的,我吓了一跳,脚步顿时凝住了,探看着前方,忽然有人摁下打火机,火光闪亮了一会会儿便灭掉,剩下一点星星的火光在黑夜里燃烧。
有人在那儿抽烟。
我转身就走,那人忽然叫住我,“杨小唯。”
这声音很熟悉,但是带着疲倦和朦胧,我疑惑地回应,“是林阳吗?”
他没回答我,只说,“你过来。”
真是林阳。
我没有犹豫,他叫我,我就过去了。他坐在一片黑暗里,背靠在旗台边缘,双脚弯曲着,手里夹着一根烟,脚边还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酒。我坐在他身边,他颓然地抽着烟,也不说话。
“你喝酒了?”
“嗯。”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学校,是不是有心事?”我小心翼翼地问着,想起他之前对我的好,我也应该将心比心,于是我说,“我能帮你什么吗?”
林阳侧脸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星火明亮,他抓起一听啤酒扔我身上,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多废话?能喝吗?”
其实我不能喝,但那一刻我感觉林阳需要人陪伴,陪他喝酒,陪他静静地坐着,我咬牙点头说,“能喝!”
那天的林阳,很不一样,更缄默,更冷淡,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我陪他坐着,一听接着一听的啤酒下肚,脑袋开始发晕,脸烧得慌,林阳不停地抽烟喝酒,静默地坐着,忽然他问我,“你怎么不回家?”
酒意上心头,心中的铜墙铁壁在他的关怀下轰然倾塌,我举着啤酒笑说,“我没有家。”
林阳愣了愣,侧脸过来看我,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见他的脸,只有两只眼睛亮闪闪的,好似有水光,半晌他才说,“那真巧,我也没有家。”
我和他碰杯,内心怆然,酸涩涌上鼻尖和眼眶,“那咱们有个伴儿了。”
林阳一口气喝干了酒,把易拉罐捏得啪啪作响,忽然他伸出手问我,“想不想打篮球?我教你。”
我抬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和月光下愈显帅气的脸,心尖颤抖,我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还未来得及紧握住,他一把拉起我然后放开,太快了,导致我还未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就已经分别。
“可是没有篮球,怎么学?”我用言语掩饰内心的慌张。
林阳捡起一个空的易拉罐说,“这不就是?走,中间去。”
他走在前面,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少女的怦然心动和青春悸动在这个晚上,特别荡漾。
他手把手教我投篮,对准了篮筐把易拉罐扔出去,轻飘飘的罐子打到边缘上啪啪响,和我们的欢声笑语一样热烈有清脆。
“哎,你看准点行不行?别老打边上!”
“杨小唯你是不是傻?你斗鸡眼吗?看中间!”
“对了,就是这样!再来一个!”
但我们没玩一会儿,巡逻的保安听到动静,用手电晃我们这边,大声喊着,“哪个班的?怎么还不回宿舍!都给我过来!”
我抓着易拉罐傻了,“怎么办?被发现了!”
林阳想了想,然后我旗台下拿了我的书包回来问我,“跟我走,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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