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中也。」太宰治笑得眉眼弯弯:「两年不见,我看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嘛。」
自己有没有变化不知道,但是太宰治确实有了不少变化——当晚中原中也在某家小旅馆里的床上,面朝下趴在被褥里,一边死死咬着枕头不肯出声一边崩溃地想。是错觉吗?完全不是自己习惯的尺寸,到底是自己以前真的能吞下这么大的东西还是太宰治他娘的变化太大了!中原中也眼角发热发烫发潮,把脸紧紧埋在枕头里,紧绷的大腿颤颤巍巍,觉得太宰治动一动都是在搅动自己内脏。
「中也,放松一点。」他感觉到太宰治俯下身,含住了自己热烫的耳廓声音沙哑地喃喃:「你夹得我好痛。」
中原中也把脸埋在小旅馆质量廉价的枕头里,里头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他沉默了几秒,侧过脸。
「太宰……」中原中也声音很小,太宰治却仿佛明白了他要什么。他们对彼此身体的熟悉回忆在今晚悉数重温。太宰治将嘴唇从他耳侧滑下来,含住了中原中也的嘴唇,然后趁机挺腰往深处顶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中原中也率先醒来,下床时候几乎站不稳,大腿内侧和屁股都疼得他想骂人,但也不妨碍他几乎是头也不回地抓起外套离开小旅馆,回家拿行李销假买机票。这几件事做得一气呵成,直到坐在飞往罗马的飞机的软椅上,中原中也直冲大脑一上午的血液才慢慢冷却下来,他弯下腰,把脸埋在了掌心里,隐隐作痛的屁股和布满咬痕的大腿都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中原中也心想。但紧跟着他又想到了合作方邀请他参加明晚的泳池派对,而自己在头一天搞了一身显眼暧昧的痕迹——于是痛苦的心情更甚,延续了一整个航程。
不过没多久他就不纠结了。中原中也为自己那天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成年人有必要的生理需求,而太宰治虽然乍听上去不是个合适的人选,但鉴于他们过去有那么一段,且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都很熟悉、满意对方的身体,所以如果只把对方当成是一个上床的对象,不再有那些不该有的、不成熟的情绪,抛开“他是叛徒”这个身份,其他的,好像也没有更多不合适的地方。
至于太宰治怎么想的,中原中也看着自己那天匆忙带走的外套衣兜里翻出的写着一串电话号码的纸条,心里估计了一下,觉得太宰治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期望一下他们两个天长地久白头到老吗?收敛自己,不对多余的事情多加干涉,互相不给对方找麻烦,中原中也认为这是成年人应该留有的小小的体面。
他把纸条上的号码输入手机,当作太宰治也同意了他的观点。
中原中也还是不常呆在横滨,一年里可能回来两三次。每次回来的时间都安排很合理:一天留着对森鸥外述职,一天留着用来交际和应酬,一天留给太宰治。再加上来回往返,五天的假期总是一晃而过。
他认为他和太宰治就是这样了,保持着距离,偶尔回国时联系。不再想要更多的东西对双方来说都更好,也更符合成熟成年人的行事准则。他一度抱有这样的想法,直到他因为组织与武装侦探社的冲突回国,在地下室见了太宰治;直到他因为组合挑起的三社对立事件而把工作重心转移回来,四年里第一次长时间留在横滨;直到白麒麟引发了更严重的事件,太宰治在那片废墟里,眨眼问他“要不要交往试试看”。
中原中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绪不稳,差点以为太宰治知道了自己曾经——或许现在仍在——暗恋他的心情。但短短一瞬过后他又理直气壮起来,认为这只是太宰治的一时兴起,而自己经过这四年的沉淀,已经能够熟练整理自己面对太宰治时候的情绪。恋爱这种事,对他们两个而言,大概也就是名词上的定义有了改变而已。毕竟恋人会做的事情,他们不都做过了?太宰治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想不开,自己当然奉陪到底,不然反而显得自己心虚了。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中原中也慢慢地开始发现,自己可能把“恋爱”看得太轻描淡写了。
恋爱是什么样的?他们两个都没有过经验。但想来也不过就是工作之余尝试约会、恢复同居、相处时间增多,然后上床。听起来除了偶尔会出门约会,和以前的生活也什么不一样,这也导致中原中也一开始完全没想过那么多,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中原中也敢保证,自己答应太宰治交往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些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小事发火,而且这心情不算那么循序渐进。中原中也头痛地审视自己,发觉像是自己以为在四年里已经压抑妥帖的心情死灰复燃、并且一并复燃还有十六、七岁时幼稚说不清的独占欲。
听起来不太妙。他想。这听上去像是哥斯拉和灭霸联手了。中原中也对自己的这份心情避之不及,连热恋中的大脑也冷却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显得不太正常。正当他琢磨着要怎么办、自己是不是该学着古代剧去瀑布下面打坐时——他认为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自己的内心不够坚定——那件事发生了。
太宰治因为侦探社的其他人都出差在忙的缘故,自己带着后辈接下了一个委托。对方身份显赫,希望委托内容绝对保密,因此要求接受委托的两位侦探呆在她那里,直到委托结束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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